许情深身上还穿着睡衣,蒋远周拉过她,在她面颊上亲吻。
“我去看看霖霖和睿睿。”
“好。”
来到儿童房,蒋远周轻敲下房门,月嫂已经起床,几步过来开门。“蒋先生。”
蒋远周和许情深走到床边,霖霖和睿睿睡在一起,两个孩子睡得很沉,床的四周有围挡,白天的时候可以放下来。
霖霖翻个身,被子推开了,再一个翻身,身子压到睿睿身上。
睿睿觉得好重,一座大山似的,他咿咿呀呀喊了几句,许情深弯腰将霖霖挪到旁边,再替她将被子盖上。
蒋远周出门的时候,许情深将他送到门口,老白已经到了,蒋远周抬起脚步,许情深伸手拉了下他的手腕。
男人回头看她,“明天我就回来了。”
“嗯。”
许情深最终松了手,“一路平安。”
蒋远周很快坐到车上,车子缓缓开出去,老白将落下的车窗关上。“蒋先生,蒋太太这是不放心吗?”
“她总觉得会出事。”
“蒋太太这是对您上心了。”
蒋远周朝他睇了眼,“她什么时候没对我上心过?”
“是是是。”老白忙不迭点头。星港医院。
许情深查房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走进万毓宁的病房,万毓宁听到脚步声扭头看眼。
“许情深。”
她没有搭理万毓宁,万毓宁尝试着再喊了一遍。“许情深。”
“干什么?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没有就好。”
万毓宁的视线穿过许情深颊侧,许情深走到另一侧说道,“蒋远周不会过来的,他有事出门了。”
“你们有孩子了,孩子多大了?”
“挺大了。”
“远周他……很喜欢孩子吧?”
许情深嘴角轻挽,“当然,他把儿子女儿捧在手心上。”
“蒋伯父跟我说,我爸是被你害死的,他说远周终究对我不一样,我想,我幸亏没听他的,要不然的话手术中出现了意外,我可能就白死了吧?远周不可能将手术的失败怪到你头上。”
“是,”许情深双手插在兜内,“蒋东霆能有那样的想法,也许是把蒋远周看得太念旧情了,一个人念旧情是应该的,但跟自己的老婆比起来,孰轻孰重,这点从来都不用我去替他衡量。”
万毓宁胸腔内堵得慌,许情深朝她看了眼,“万毓宁,你恢复得很好,恭喜你。”
万毓宁看眼外面的阳光,“你放心,认罪书我都写了,有些事逃不掉。”
“是,我当然放心,恶有恶报。”
蒋远周不可能将万毓宁关在隆港医院里一辈子,许情深也不需要那样的救赎,有时候,老天真像是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许情深没有违背一个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她做到了救死扶伤,但是她也让万毓宁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悬崖村。
虽然外面的交通有所改善,但是对于这样的地方,拥有一条宽敞的马路,比登天还难。
蒋远周坐在后面,车子不住在晃,手里的资料翻过几页,他就看不下去了,头很晕,A4纸上的字体像是在起舞。老白朝窗外看眼,“蒋先生,您要不休息会,时间还早。”
“还要多久才能到?”
“按照这个车速来看,没有两个小时肯定是到不了的。”蒋远周手指在眉宇间按动两下,视线望出去,天空灰蒙蒙地压在头顶,好像随时都会有狂风暴雨发作一般。
这让他想到了上次的泥石流,老白回过头,看到他面色严肃。
“蒋先生,其实您不用非要过去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悬崖村这个地方,有了医院是好事,但这终究是穷乡僻壤,您过来受这么大的苦……”
蒋远周坐的时间久了,身子有些不适,他吩咐司机说道,“找个地方停下来,我想休息会。”
“是。”
这儿随时随地都能停车,蒋远周推开车门下去,走了几步路,然后回到车旁,颀长的身子倚着车窗。他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出来,然后将烟盒递向老白。
两人一左一右站着,手里的烟被点燃,烟星在指尖燃烧起来。
“老白,你对悬崖村这个地方,是不是没有好感?”
“那自然是,当初星港的医疗队过来……再加上许小姐也差点在这出事,今日要不是您要过来,这个地方,我是避而远之。”
蒋远周手指在烟身上轻点,“那时候跟着医疗队过来的那个女护士,你还记得吗?”
“记得。”老白也是记忆犹新。
“来医院商量赔偿事宜的时候,我见过她的家属,是她未婚夫陪着她父母过来的。”
老白狠狠吸了口烟,蒋远周继续说道,“一般这种事,我是不出面的,但仅仅因为我有瞬间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