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向床沿,听到这,眼圈瞬时红了,“我还有多少的时间去看这些书呢?”
“万丫头,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
万毓宁眼泪淌了出来,“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毓宁,我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得了这样的病。”
“星港医院这么出名,一定能救我吧?一定可以吧?”万毓宁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这句话上,“蒋伯父,我想活啊。”
蒋东霆心里也有些难受,他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救你?”
“我想动手术。”
“毓宁,你可想好了,如果真的动了手术,万一……”
万毓宁捂住脸,“相较等死,我还是觉得手术更有希望。”
蒋东霆坐在椅子内,有件事他考虑了很久,可是面对这样的万毓宁,他又该如何开口?但万毓宁现在病成这样,活下去的希望已经是没有了,蒋东霆叹口气。“万丫头,我听说许情深想过要给你动手术。”
“什么?”
“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心里都明白,你的病……”
万毓宁紧咬牙关,“没救了,是吧?”
“你爸死了,你哥也走了,如今又……”蒋东霆抬起视线盯着万毓宁,“你要做手术,那就做吧,许情深愿意给你做,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毓宁,到时候我来安排,把全部的媒体拉来造势,只要许情深的手术失败,她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远周的心里也会有芥蒂,毕竟他对你还是不一样的。就像两年前随云走的时候一样,他心里的裂痕会永远无法修复。”
万毓宁定定地盯着他,“那您怎么知道,手术一定会失败呢?”
“时吟,你的手术不可能成功,专家都会诊过了。”
这些话落到万毓宁的耳中,这样残酷。
“就算失败了,它也就是台手术而已,许情深救我本来就冒了很大的危险,远周不可能怪她。”
“那如果手术的失败,是因为她的原因呢?”
万毓宁视线紧盯着蒋东霆,“什么意思?”
“我可以给你一种药,它能让你的凝血功能出现障碍。这种情况一旦上了手术台……”
万毓宁一口呼吸卡在喉间,“你让我陷害她?”
“毓宁,我是希望你不要动手术,好好的珍惜最后两个月,但如果你执意要做的话,也行,蒋伯父可以帮你,至少这样,你也替你爸和哥哥报仇了。而且这种药一旦进入体内,就很难被检测出来。”
万毓宁坐在那一动没动,目光出神,魂都丢了。
蒋东霆没有逗留多久,起身离开,偌大的病房内就只剩下万毓宁一人。
蒋远周忙完事宜后,给许情深打电话,可却始终没人接听。
他看眼旁边的台历,今天她应该没有手术,这个时候又是休息时间,她能去哪?
蒋远周来到许情深的门诊室,扑了个空,出门时遇上护士,那名护士说许情深临走时交代了,说她是去前面的院子内走走。
住院部的前面就有个很大的院子,许情深坐在草地上,她抬起手掌放在自己眼前。
阳光透过指缝射进来,她眯起眼帘,恍惚中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
那是方晟吗?
许情深不知道,她盯着不远处的住院部,当年方晟最后的时间,就是在里面度过的。现在,那个病房还在,那张病床也还在,只是里面的人走了一个、两个、三个……
这就是医院啊。
一个充满生的希望、一个将人送入最后绝境的地方。
许情深收回手掌,她的腿动了下,耳朵里传来窸窣声。身旁的草地上铺满了落叶,宽宽大大的叶子呈现出焦黄色,许情深一片片捡在手心内。
蒋远周走过去的时候,遇到不少病人,只是寻常的人不会认识他这个蒋先生。
许情深盘膝坐在地上,手里装满了树叶,蒋远周放轻脚步来到她身后。
男人的身影压过了她,落向远处,许情深回头一看,眼里露出笑,“你怎么来了?”
“在这做什么?”
“玩呢,透透气。”
万毓宁站在窗边,她刚才就看到了许情深,只是没注意到是她。直到眼里面出现了蒋远周的身影,她还在奇怪,蒋远周为什么会和一个医生站在一起。
原来,她是许情深啊。
蒋远周见她坐在地上,伸手将她拽了起来,“不嫌脏?”
“不脏。”
男人将外套脱了下来,铺在地上,拉过许情深让她坐。
许情深脱了鞋子,整个人坐在那件宽大的衣服上,她脚丫子动了动,不由笑道。“一样还是要弄脏的,你看我,还多此一举。”
蒋远周坐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接过几片叶子。“要这做什么?”
“玩。”
蒋远周抬高手臂,让午后的阳光照过来,许情深眼睛里被一缕缕的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