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以死要挟,过了这么几年,万毓宁的招真是一点没变。”蒋远周手指轻扫过眉骨处,“你别出去,省得她看见你又要发疯。”
老白挡在门前,没有蒋远周的话,他也不能放万毓宁进门。
“万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蒋先生是最看不得您这样的。”
两人在门口僵持,许情深转过身过去,她毫不犹豫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万毓宁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男声,“情深!”
“远周——”
许情深见她要上前,伸手将门关上,她上下打量眼万毓宁,“万小姐,这是做什么?光着个脚跑到这儿来,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你让开!”
整个楼层也不止蒋远周一个办公室在这,许情深看到不远处有人探出了脑袋。
谁敢在蒋先生跟前作死?
万毓宁手臂发抖,“我要见远周。”
“见他做什么?让他看见你这幅样子,可怜你?”许情深视线落向老白,“你怎么能由着她在这胡闹,这是蒋先生的办公室门口。”
“是。”
万毓宁手里的剪刀压住自己的脖子,许情深看了眼,“要抹脖子?你倒是抹啊,我是一点不怕的。”
“许情深,蒋远周已经是你的了,我就想见他一面怎么了?”
许情深的目光落在了万毓宁的手上,“你手里的剪刀,很难使你致命,你这样一刀划下去如果不死的话,可就受罪了。我会亲自给你缝针,而且不会给你使用麻药。万毓宁,你就算真的自杀成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倒是从今以后少了一个缠着蒋远周的人。”
许情深说完,朝老白示意下。“愣着干什么?把她手里的东西卸了。”
老白上前步,万毓宁狠了狠心,剪刀在细腻的皮肤上割出一道血痕。
“别管她,是生是死是她自己选择的。”
老白听闻,打算听许情深的上前,万毓宁尖叫连连,“别过来,别过来!”
不远处的电梯前,电梯门打开了,一名医生快步过来,看到这一幕后,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他手里拿着片子和诊断书,他几步上前,“万小姐,您怎么在这?”
“不用你们管,走开!”万毓宁脸转向那名医生,他看到了女人手里握着的剪刀,“您……”
“蔡医生,你让开,让她闹。”许情深冷冷说道。
蔡医生过去几步,“难道万小姐知道自己病重?”
老白的脚步顿了下,许情深的视线也收了回来,“什么意思?”
蔡医生有些犹豫,万毓宁看着他的神情,忽然心里一慌,“我?我得了什么病?”
蔡医生将手里的片子交到许情深手里,她手臂抬高看眼,面色陡然有些凝重。
周边安静极了,谁都不再讲话,万毓宁颤抖着双唇问道,“什么病?我究竟怎么了?说话!”
办公室的门咔嚓一声被打开,男人修长的腿迈了出来,万毓宁望了过去,看到蒋远周高大的身影来到许情深身旁。
许情深将手里的片子递给他,没有说一句话。
“远周。”万毓宁低低唤了声。
许情深看了眼万毓宁,面无表情。
“我怎么了?你们告诉我!”
蒋远周垂下手臂,眸子内升起怒意,目光攫住了万毓宁,口气冷冽不已,“万毓宁,你不用自杀了,如你所愿,你总算可以解脱了。”
万毓宁张了张嘴,手里的力道一松,老白赶紧上前将她手里的剪刀夺去。她杵在原地,摇了摇头。“你们骗我。”
“你不是想死吗?”
万毓宁眼圈发红,上前两步,“远周,我只想看看你,真的只是想见你一面啊。”
“你见我做什么?”蒋远周将手里的片子朝着她身前一拍,万毓宁接在手里,“我生了什么不好的病,是吗?”
许情深接过话,“要不是你撞墙,也不会发现你长了脑瘤,万毓宁,你真的不用再闹了。”
万毓宁站在那一动不动,蒋远周看到她手里握着那张片子,他上次见她的时候,好像还不是这幅模样。她脑袋上的一撮撮白发像是在冬日里沾上的雪,万毓宁的发质原本那么好,发丝黑亮,可现在,她头上一小半的头发都白了。
干瘦的身子包在了病号服内,肩膀处松松垮垮的。蒋远周喉间微微滚动下,“有救吗?”
谁都没有接话。
万毓宁忽然觉得灭顶的绝望扑来,“说话啊,你们说话!”
许情深眼帘轻抬,“百分之九十九没救,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医生都不建议做手术,保守治疗吧,希望能拖一些时间……”
“不可能。”万毓宁轻摇着头,“我没有头痛,我没有感觉,怎么就会这样呢?许情深,肯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骗我。”
人就是这样脆弱,有时候不知不觉间,原来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