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蒋远周敢打这个赌吗?
男人笑着,眼里点缀着璀璨的星亮,他的脸仍旧别向旁边,面颊上还有许情深手掌内的余温。
许情深紧接着说道,“有什么事是蒋先生不敢做的啊?”
“用激将法是吗?”
许情深赶忙摇头,“不敢,不敢。”
蒋远周目光对上许情深,他脚步往前,有咄咄逼人之势,许情深不得不往后退了步,男人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这是在我的医院里,要打赌也是我先开口。”
哪有这样的?
但许情深还是点了头。“好啊。”
“我赌她不会跳楼,我要赢了,你让我搬去主卧睡,我要是输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踏进你的卧室半步。”
许情深听着,脑子里差点转不过这个弯,“等等,你不是说她会跳吗?”
“我从来没这样说过。”蒋远周低下视线,眼里的精光攫住许情深后不放,“就这么说定了。”
“不行,”许情深转身面向窗外。“我不要打赌了。”
“说话不算数。”
许情深回头看他眼,“你狡诈。”
“用词太不正确,晚上要受罚。”
许情深可不想跟他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人命关天,你还是快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怎样。”
“不去,”蒋远周似乎这才开始正面这个话题,他倚靠向旁边的墙壁,“当我星港是什么?作秀场?我要是妥协了,以后这样的闹剧说不定每天都要上演。”
许情深点头同意,她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老白站在外面。
“蒋太太。”老白赶忙掐熄手里剩下的半截烟。
“老白,那边怎么样了?”
“僵持着,警方尝试了几次,但是那个地方不好下手,所以没敢贸然行动。”
许情深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样吧,你去带句话给她,就说她的档案里究竟要怎么写,完全看她自己。有些事要是真敲进档案,那可是一辈子的事,问她还想从事这个行业吗?”
“就这样跟她说?”
“是,去吧。”
蒋家。
蒋东霆已经焦急了两个多小时,管家不住让他消消火,可是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星港出这么大的事,蒋远周都能做到不闻不问,还不是因为许情深地阻挠?
许久后,有电话进来。
管家接通后放到蒋东霆的手里,蒋东霆听了几句,里面的声音焦急不已,“老爷,媒体都来了,蒋先生还是不肯出面,医院方面强硬得很,就是不肯妥协,刚才那小护士体力不支,差点就栽下去……”
蒋东霆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事情换在以前,他可能连眉头都不会皱下。
但如今上了岁数,蒋家虽有蒋远周撑着,可蒋东霆总是不放心,再加上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管家听到咚的一声传来,先是手机掉地,最后,蒋东霆的人也正往地上倒。
管家赶忙上前两步接住他,“老爷,老爷——”
星港医院。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老白推门而入,神色倒是轻松不少,“蒋先生、蒋太太,那个小护士已经下来了。”
蒋远周挥下手,许情深放下手里的书,“那我回办公室了。”
她起身要走,老白原本是出去了的,没想到忽然又折回来,手里拿着刚挂断通话的手机。“蒋先生,不好了……老爷晕倒了。”
“什么?”蒋远周大惊,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具体原因还不知,已经被送到星港了。”
蒋远周二话不说赶紧走了出去。
许情深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过去,蒋东霆最不想见得就是她,她要这样去了,估计能把他活活气死吧?
所幸,蒋东霆并无大碍,推回病房的时候就醒了。
许情深在医院内部的超市买了些东西,她拎着礼盒走进屋内,管家见到她瞪大了双眼,蒋远周坐在病床前的椅子内,父子俩似乎正在说什么话。
听见脚步声,蒋远周抬头,蒋东霆也别过视线看了眼。
“你?出去——”
“爸,您这是怎么了?我来看看您。”许情深将东西放到床头柜上。
蒋东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不想见到你,出去。”
“爸,您没有大碍,就是急火攻心,以后注意点。”
蒋东霆冷冷别开眼,许情深见状,神色有些落寞,她视线对上蒋远周,欲言又止,蒋远周原本交握的双手松开。“情深的事您就别再坚持了,再坚持也没用,自己的身体怎样您自己最清楚,医院的事也不用您操心。”
“不用我操心?”
许情深看着蒋东霆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她赶紧说道,“爸,您好好休息吧,不要气,我先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