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远周视线落向前面的司机,“现在就回星港医院,有了伤自然要去包扎,路上的意外,要么就是车祸……”
司机猛地打了个寒颤,老白轻拍下他的肩膀,“看你的了。”
“蒋先生,您,您别吓人。”
蒋远周轻笑下,“放心吧,不可能会有车横冲直撞过来要我们的命,对方要的是意外,你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就是了。”
“蒋先生,下雨了。”
蒋远周听到车顶传来啪啪的动静声,挡风玻璃上很快模糊成一片,雨说下就下,而且下的很大。很快,磅礴的雨势压下来,车子放慢了速度,黑色的车身在车流中小心谨慎地行走着。
而此时的保丽居上内,付京笙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目光有神地盯着窗外。
屋内温暖舒适,还放着舒缓的音乐,他轻啜口咖啡,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两下,蒋远周的那辆车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中。
雨下的太大了,像是从天空浇灌下来似的,付京笙看在眼里,那辆车的四周升起了白色的雾气,路旁的行人都在匆匆走着,画面中的世界同付京笙所处的这个书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手指在杯身上轻敲两下。
许情深现在还被关在星港医院,付京笙目光透过模糊的玻璃窗往外看。
老天也在帮他,这么大的雨,很多事情都更加合理化了。
如果赵家不是要的蒋远周的命,那么付京笙不会有第二个计划。
第一次失败了,他绝不可能会在同一天再动手,但就因为车上是蒋远周,付京笙决定铤而走险。
今天在医院门口,他是亲眼看着许情深又被带走的,这无疑再度刺激了付京笙。
他太清楚了,蒋远周比凌慎还要可怕,一日不除他,付京笙就过不上一天的安生日子。
星港医院。
许情深坐在屋内,听到窗外传来啪塔啪嗒的声响,忽然下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霖霖在家怎么样了。
她起身来到窗外,想到了蒋远周说的话,如果他今晚过来的话,就放她走,她知道不该去相信他的话,但心里总是有这么一丝希冀。许情深将手落到窗户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自由,渴望能够出去。
蒋远周的车穿梭在雨幕中,越是往前开,车速就越是慢。
司机有些不耐烦地轻敲两下方向盘,“这么大的雨,估计前面又有交通事故了,不然的话不会堵得这么厉害。”
他倒希望一路畅通,这样的话就能赶紧回到医院,车上载着的可是蒋远周,蒋先生要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
老白脸上还在流血,蒋远周看到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车内的空气仿佛被冻住了似的,蒋远周开了口,“老白,你还没娶媳妇呢,脸上要真留了疤,我对不起你父母,白给了你这么张好脸。”
“蒋先生,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说笑了。”
蒋远周搭起长腿,他白色的衬衣领口上也都是血,颈部被划开了,他却不以为意,“今天我们要是都能顺利回到星港,我肯定好好犒劳你们。”
老白精神还是高度集中的。
车速很慢,根本开不过去,双车道上几乎都有车。司机停稳了车子之后,目光专注看向前方,然后视线望出去。
一辆卡车停在了旁边,应该是工地用车,堆起来的钢管比车身还要高,但一看就是超载,卡车刚停稳,司机就轻点油门往前开去。
老白也注意到了,“避开点。”
“是。”
卡车的前面正好有辆车驶出去,司机见状,方向盘一打直接插了过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慢慢挪动,司机时不时注意着后视镜,经过前面的路口之后,卡车来到了车子的右边。
“蒋先生,这辆车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蒋远周目光幽暗地盯看眼,“不止是跟着我们,它总是停在我们的左侧或者右侧。”
“前面是公交车道。”
“不要着急,慢慢来,能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尽量不要让车子停下来,不然的话真会有危险。”
“是。”
司机手法娴熟的打过方向盘,前面的车流一直在动,红灯过去之后,他提了速,但远远的还是能看到前面堵着。货车又来到了旁边的车道,似乎怎么甩都甩不开,但又不能说它是故意为之,因为就两条车道,这样的大堵车,谁都想插队先行。
星港医院。
许情深觉得胸口堵闷的慌,也许是下雨天的关系,可打开了窗户,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心跳声似乎在清晰起来,她靠着窗边,看着那条空空的长廊。
许情深经过这几天这几晚后,脑子里都是空的,她好像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回去保丽居上后,应该怎么面对付京笙。难道还要跟他以这样的方式生活下去吗?
蒋远周今天的这通火,更是发的莫名其妙,说话的口气又重,可许情深不觉得他是真的在凶她,她反而觉得好像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