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从她手里要将那半截玻璃瓶拿过去,“给我。”
“不——”
许情深用力掰开付流音的手,然后将东西拿在了手里,“你不适合拿着它。”
付流音手掌轻握,许情深想要安慰她,“别忘了,我是拿惯了手术刀的人。”
女孩笑不出来,只是紧盯着前面,门随时都有被踹开的可能性,而一旦外面的人进来,付流音要面对的,无疑又是地狱。
保姆怀里的霖霖被吓坏了,抱住保姆的脖子开始哭。许情深听得心疼不已,“霖霖,别怕——”
但她的这一声安慰,无力极了,许情深视线落回门上,心里想着这么久过去了,蒋远周应该要到了吧?可是再转念一想,蒋远周总是出现在那样恰当的时机内,这一次,还会那么巧吗?
而她呢,总是把他的适时出现,理所当然地想成了他的顺手帮忙,只有这一次,情况这样特殊,许情深被人逼到了悬崖的边上,才知道在最好的时机出现的那个人,有多重要。
许情深一把握紧,感觉到手掌传来疼痛,忙将力道松开了些。
凌乱的撞击声传来,另一个男人也加入了。
许情深知道,这扇门挡不住多久时间了。
“这么热闹——”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正在踹着门的男人停住动作,凌慎也回头一看,他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许情深忙上前步,将脸贴向门板。
“蒋远周?”
她彻底地松口气,脸色也是一松。
蒋远周的视线落到那扇门上,上头贴着一个个脚印,触目惊心,“你追女孩子的手法,真是让人看不懂。”
“呵,”凌慎轻笑两声,“最让人看不懂的应该是你吧?蒋远周,你不会不知道这是哪,这是许情深跟别的男人的爱巢,说不定这个房间,就是他们……”
蒋远周目光冷冽地扫过去,凌慎是不怕的,只是后半句话还是吞咽了回去。
老白走进来,说话时没有附到蒋远周耳边,而是用别人都能听话的声音说道,“蒋先生,我了解过了,付京笙被带走是因为他请的保镖持枪被人举报,我们的人也来了,都在下面。”
蒋远周挥挥手,凌慎听到这,满目的阴鸷,“蒋远周,你这是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凌慎,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还有这闯进别人家里抢人的能耐。”
这机会,凌慎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肯定不会这样放弃,“你帮着许情深的时候,想过我妹妹的感受吗?”
“那你跟我作对的时候,又想过你妹妹的感受吗?”
凌慎眉头一挑,“这话什么意思?”
“你要让我气不顺了,我遇上凌时吟,就不会给她好脸色,所以决定权在你手上。”
凌慎轻咬下牙关,冷笑一声,“我妹妹是凌家的千金,她这样卑微地爱着你,你没资格这样对她。”
“爱我的女人,从来就不止凌时吟一个。”
许情深在里头听到这句话,撇了撇嘴,这脸上贴金的技术,不错啊。
蒋远周听到浴室内有孩子的哭声传来,“都散了吧,反正我来了,人,你肯定是带不走的,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
付流音拿了洗手台上的一个小瓶子,走过去塞到霖霖手里,孩子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很快就止住哭声。
“蒋远周,这人能不能带走,我还是要试一试。”
“那你尽管试,带走肯定比留下要有难度的多,要不这样,你再喊些人过来,就这点人,不够吧?”蒋远周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后一靠,“我可以多喊一些媒体过来,给你助威呐喊。”
凌慎面色铁青,表情更是难看到极点,他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蒋远周上楼的时候,就一个人,这会多了个老白,凌慎朝着两人睨了眼,可就算他人少,他也不敢动。
“你做这些,都是为了许情深?”
浴室内的人听着,一把呼吸好像凝滞住,凌慎嘲讽地轻笑出口,“值得吗?你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你别跟我讲这些,我这人固执的很,所以你不要妄想说通我。”
许情深喉间轻滚,听着外面你一句我一句的,凌慎的好事被破坏了,自然有气,而蒋远周呢,在凌慎看来,他是多管闲事,因为里面那两个女人,不论是谁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可蒋远周就是爱把这闲事管得风生水起。
身后,原本接了踹门任务的男人上前轻问,“凌先生,现在怎么办?”
“蒋远周,我就问你一句,你能保付家人一辈子吗?”
“别用话来激我,付家跟我没关系。”蒋远周倾起身,然后走到凌慎跟前,再同他擦肩而过来到浴室的门前,“你要再不走,我就让人轰你走。”
凌慎五指僵硬地一点点握起来,“走。”
他率先出去,身后的那些人见状,赶紧迈起脚步。老白穿过卧室来到阳台,目光紧盯着楼下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