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收紧,将那团纸巾攥在了掌心内,嘴角勾起的弧度,也不知道是在真笑,还是冷笑,“我好好收着,确实用得上!”
老白其实特别想反驳,蒋远周说怪不得他至今单身,可蒋远周也是一样啊,就算许情深给他准备了纸巾,那不正好说明了他没女人,才要这些玩意的吗?
不过这些话,老白可不敢真说出来。
他们的这席对话,许情深自然是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几张纸巾能引起这样的讨论,不过不久后的有一天,蒋远周倒是跟她提起了这件事,许情深当时就送了两个字给他。
老白让佣人过来,将蒋远周的衣服送上去,门口传来几句说话声,紧接着,蒋东霆就进来了。
蒋远周把手里的纸巾塞到兜里面,修长的右腿伸直了,目光朝着不远处看去。
蒋东霆快步走来,一开口就是,“睿睿呢?”
“睡了,怎么了?”
“你让时吟回去的?”
“是。”
老白朝两人看看,自觉地站到了蒋远周身后的沙发旁。
蒋东霆气得脸色都绿了,“为什么让时吟走?”
蒋远周蹭地从沙发内站起身,朝着蒋东霆逼近一步。“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但你既然来了,我也不妨跟你挑明了。爸,当年小姨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蒋东霆听着,觉得莫名其妙,但更多的还是气愤,“害死你小姨的是许情深,在这犯什么糊涂!”
“最好跟你没关系。”蒋远周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他回头冲着老白看眼,“去我书房,把那份鉴定书拿下来。”
“是。”
老白转身上楼,下来的时候,听到蒋东霆神色激动地在说,“不可能,这些是你给那姓许的找的借口吧?”
“我用得着给她找借口吗?”蒋远周的嗓门不比蒋东霆轻,“事关小姨的死,你以为我有这样的心思跟你开玩笑?那批药出了问题,是人为的,周主任都承认了,我请问你一声,当年拼命要把我和许情深分开的,除了你和凌家,还有谁!”
蒋东霆胸口剧烈起伏着,不肯相信,老白走过去,将手里的资料递向他。蒋东霆接过手,然后一一翻看,蒋远周坐回沙发内,唇角勾出抹冷笑,“你要觉得这是我找人伪造的,那你现在就把资料留在这,一句话都别说,立马走人。”
蒋东霆盯着那份检测报告,有些出神,隔了许久后,才说出来一句话,“但这也不能证明跟凌家有关。”
“但它至少能说明,小姨当年不是死于许情深的用药不周,而是被人蓄意谋杀!”
蒋东霆面色变了变,往后轻退两步,整个人无力地坐进沙发内,蒋远周继续说道,“药监局有问题、制药公司有问题、检测中心有问题,还不止这些,大大小小穿起来的这张网,每个点都有问题,我问你,在东城,谁还能有这样的能耐?如果不是有人联手,做得成那么大的局吗?”
“凌家跟蒋家也算交好,为了凌丫头能进门吗?不至于,不至于……”
况且,他一早就允诺过了,说是蒋家未来的太太非凌时吟莫属,凌家真的不至于去害死蒋随云。
蒋东霆将资料丢回桌上,他的儿子他了解,蒋远周在蒋随云的事情上面从不马虎,更加不可能用假的鉴定书来糊弄他。蒋东霆想到蒋随云居然是这样枉死的,又想到了妻子临死前的嘱托,他面色发白,一时觉得难以接受。
“不至于?在我看来,凌家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蒋东霆沉默了半晌后方开口,“所以要不是那个老年痴呆的患者,这件事就要永远石沉大海了。”
“是。”蒋远周眼睛里迸出暗暗的光来,“不过我始终坚信一句话,恶有恶报,既然结下了恶果,迟早有一天会曝光于人前的,也包括你做过的那些事。”
蒋东霆心里一惊,脸上却装得很镇定,“我做了什么事?”
“你心里最清楚吧。”
“远周,不管怎样,时吟都是你儿子的母亲,你让他们骨肉分离,于心何忍?”蒋东霆说到这话,心里其实是虚的,蒋远周和凌时吟一年多来都没能走到他希望看到的那一步,对于蒋东霆和凌家来说,其实都到了骑虎难下的时候。
当初他是想得简单了,他以为蒋远周痛失亲情、爱情,那时候让凌时吟抱着孩子出现,再加上凌时吟温柔,在蒋远周最难过的时候适当劝慰,肯定很容易就能走到他心里去。
哪知道……
蒋远周听了蒋东霆的话,却是冷笑一声,“小姨的事如果跟凌家无关,那还另说,如果真是凌家做的,别说是凌家的人,就连凌时吟都别想好过。”
蒋东霆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再加上蒋随云的事像个炮弹般忽然就砸了下来,蒋东霆坐了没一会,也就先回蒋家了。
保丽居上。
许情深开车回到家,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霖霖也饿了,许情深喂过她,陪她在沙发内玩会,正在看电视的时候,付京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