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许情深先坐了下来。
蒋远周随后在她旁边的椅子内坐定,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蒋远周手掌撑向额头,似乎真的不舒服,许情深见闵总时不时朝这边看过来,她只能开口询问,“蒋先生,你哪里不舒服?”
“头疼。”
“怎样的疼?”
“一阵一阵,就跟针扎一样。”
许情深目光不得已落向他,“疼了多久了?”
“记不清了。”
“有在吃药吗?”
蒋远周顿了顿,“有。”
“什么药?”
男人视线对上她,“你不是很凶吗?别装作关心我的样子。”
“你搞错了,”许情深毫不留情回击,“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只是询问你的病情而已,当然,你有实话实说或者隐瞒的权利。”
蒋远周的眉头皱了皱,许情深继续开了口,“如果你觉得我不够资格给你医治,或者你怕我医出人命来,那麻烦你待会跟闵总说清楚,省得她还要怪到我头上。”
男人将许情深的话,一字一语听入耳中,胸口挤满了悲怆和无力,他不想跟她继续说下去,可终究心有不甘,“情深,你心里到底怨我有多深?”
许情深一下被问住了,她不想回答,别开了视线。
蒋远周头疼的厉害,用手掌朝着头敲了敲。许情深手握向两侧的椅把,有句话在嘴里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被她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的是怨,而不是恨呢!你应该问我,我对你的恨究竟有多深!”
蒋远周怔在原地,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这个怨和恨,本身的意义就是不同的。
男人抬起视线,许情深一眼望入他潭底,“还是你觉得,我对你根本就够不上恨?怎么可能,蒋远周,你知道我这近两年的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蒋远周感觉到一双温柔的小手正摸上他的胸口,但是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因为那双手正在用力撕扯着他的伤口,原本就未结痂的地方,还是鲜血淋漓了。
“我没了工作,还被当成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我去医院应聘,受尽冷嘲热讽。家里的后妈知道我没了经济来源,没了你这个大靠山,我要不是靠着脸皮厚,我连家都回不去。”
许情深说这些,自然不是为了向他诉苦,她只是想要告诉蒋远周一句,既然那两年之间可以对她不闻不问,那么如今再见面,她许情深再也不稀罕他的一句问候!
“蒋远周,当年小姨的死,我难辞其咎,你要还觉得不解恨,那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蒋远周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跟前的身影在他眼中摆动,他忽然开始害怕药品的检测结果了。
许情深实在是觉得这样难受,“蒋远周,我最初认识付京笙,是因为我给他当了家庭医生。那时候,我走投无路,从你这边受的伤,都是他给我治愈好的。”
许情深说到这,才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两年时间中,她竟受了这么多苦,而最最辛苦的那一段,已经被她隐瞒掉了。
蒋远周十指相扣,视线往下压了一寸,“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小姨的死其实和你没有关系,你会怎么做?”
这始终是他们心里一根最最深的刺,谁都不愿去反复碰触。
许情深冷笑下,“我会杀了你。”
男人倾过身,“真的?”
“如果跟我无关,那么我受了这么多苦,又跟谁有关?”许情深犀利地反问出声。
蒋远周再也开不了口了。许情深笑了笑,“蒋先生不用担心,我不可能要你的命,一命偿一命,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其实我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但如果真有的话,你也不要告诉我。”
蒋远周平添出几许无力感,他往后轻靠,整个人陷入躺椅内。
过了许久后,闵总和几人过来,许情深站起了身,闵总朝蒋远周看看,“蒋先生没事了吧?”
“头应该还在疼。”
“你没给他看看?”
许情深轻摇下头,“蒋先生说不用了,可能是觉得我医术不精,不敢冒险。”
蒋远周听着这些话,慢慢坐起身来,他脸色有些白,看上去是真不舒服。“闵总客气了,看病还需对症下药,我这头疼也不是一下就能好的。”
“我们打球打的差不多了,要去湖对面骑马,蒋先生,一起吧?”
“好。”蒋远周答应着,并且站了起来。
许情深跟着诸人来到湖边,小艇内坐了好几个人,她跟在闵总的身后,蒋远周则上了另一艘小艇。
湖面上有风,开的又急,速度非常快,许情深紧挨着闵总身侧。
蒋远周所坐的小艇在她们前面,速度同样惊人,两个年轻的纨绔公子一脸兴奋,“这感觉,真是比飙车还爽,再快点!”
蒋远周头痛欲裂,一人见他面色不好,只得乖乖坐回去,可小艇的速度已经提起来了,蒋远周感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