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蒋先生对这方面很好奇?”
“我只是觉得她这样年轻,如果放到医院里去,不是前景更好吗?跟坐在这要陪酒相比,正儿八经的医生绝对比一名私人医生要有诱惑力的多。”
老白听在耳中,也觉胆战心惊的,当年许情深的事,东城很多人都知道,蒋远周这摆明了是要揭人伤疤。
可老白印象中的蒋先生,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人各有志嘛,可能许小姐是不喜欢医院那样的氛围。”
蒋远周轻笑下,那一声笑传到许情深的耳朵里,却多了些许别的味道。
“闵总,用人之前最好查一下,如果她曾经因为自己开的药,而导致了患者的死亡,你还敢用她吗?”
许情深脸色刷得发白,没有去看闵总的脸色。
女人面露疑惑,目光紧锁着许情深的脸,“蒋先生这话很有意思,你不妨把话说白了吧。”
坐在对面的另外两人也抬起头来,其中一人朝着许情深指了指,那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可又觉得不是很确定。
蒋远周身子往后靠,唇瓣挽着,“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如果真遇上了那样的人,我也替闵总惋惜,手上毕竟有过人命,不再做医生、不去祸害别人,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许情深坐直身,然后转过了头,目光望到蒋远周的眼里。
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许情深紧咬牙关,她面容白皙,细细的两道眉紧蹙起来,眼睛里奔涌着暗潮,蒋远周冷笑下,“许小姐,我说的不对吗?”
“我想起来了!”对面的男人忽然说道,“许情深,许医生是吧?”
许情深眼睛仍旧盯着蒋远周,那名男人自顾说道,“蒋先生的小姨,一年多以前过世了,好像就是因为主治医生导致的吧?我记得当时传得挺厉害的,那人还是星港的明星医生啊,之前上过电视,而且蒋先生和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许情深唇色开始发白,甚至哆嗦起来,有些伤疤被她已经掩埋的很好了,时间就是最好的尘埃,它将她受过的那些伤遮掩起来。许情深不住地想要忘却,她从不刻意去想,她想让那种疼痛赶紧过去,或者在尘土下发芽后,长出不再是痛苦的果实。然而,现实这样残酷,她的‘罪行’,别人都替她记得清清楚楚呢。
身旁的闵总没说话,只是冷了脸色。
蒋远周冲许情深看着,“好久不见,许医生。”
他的这一声招呼,等同于默认了男人的话,桌上更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不是好久不见,蒋先生,那天在飞机上我们就见过,你儿子的命还是我救的。”
蒋远周嘴角绷紧,老白看着两人,插不进去话。
他揭了她最痛的一块伤疤,她也没让他好受多少,许情深嘴里的儿子二字落得格外重。在老白看来,这两人明显是在互相伤害。
蒋远周神色微僵,却还是强行扯出抹笑,“是,这件事上,还没跟你说声谢谢。”
“谢谢就不用了,只求蒋先生给我一条活路,我也有自己的孩子要养,您什么都不缺,可以给您儿子最好的,我只想靠自己赚一份工资,不让我孩子喝西北风就好。”
蒋远周心头的火又被挑了起来,许情深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几乎要他的命!
她是真恨不得将他架在火上烤啊。
“你不是结婚了吗?你男人不养你?”
许情深也笑了起来,“我不想让他太辛苦。”
一来二去,酒桌上的气氛完全僵了。
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蒋远周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口,“许小姐,当初东城的医院谁都不敢再收你,一年多没见,原来你跑去给人做私人医生了。你是利用了别人的不知情吧?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刻意隐瞒?”
许情深心里一沉,其实已经知道这份工作做不成了。
她站起身来,强忍着心头泛出的酸楚,许情深推开椅子朝着身旁的女人说道,“闵总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我没让你走,坐下。”闵总没有看许情深一眼,脸色却阴沉严肃的很。
许情深毕竟是跟着闵总过来的,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她心思沉重地坐下去。
一桌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在他们眼里,蒋远周是不能得罪的,可许情深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家庭医生而已。
“既然手里有过人命,怎么还能做医生?”
“就是啊,闵总,您可得当心点。”
许情深抬了下头,目光看向旁边的蒋远周,“蒋先生,我们都已各自成家,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或者你干脆告诉我,究竟我要怎样做,你才能给我一条生路?”
“你的意思,我没给过你路走吗?”蒋远周倾起身,视线直勾勾落向她,“我是怎么将你赶尽杀绝了?这之前的一年多时间,难道不是我给了你一条路走?”
在他看来,他从没有刻意去迫害过她,更加没有要对她赶尽杀绝。
许情深听到这,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