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失踪了,至今没找到她,有消息说她可能在四川,我要亲自去确定下。”
付京笙从未跟许情深说过他妹妹的事,许情深听到这,不由吃惊,“什么时候失踪的?”
“大半年了。”付京笙朝她看看,“你一个人去医院,能行吗?”
“可以的。”
“放心吧,我已经跟月嫂交代好了,她什么事情都能办好,包括在医院陪床以及照顾孩子。”
许情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月嫂的费用,您在我工资里面扣吧?”
“你那点工资,还不如一个月嫂,”付京笙说到这,笑了笑,“我既然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没算过钱的事,也不在乎这点钱。”
许情深却不想白白受人恩惠,付京笙见她还要坚持,便打断了她的话,“孩子出生以后,问题会越来越多,我之前给你的提议,你再好好考虑下吧。”
她手掌抚摸下肚子,里头的孩子狠狠踹了她一脚,许情深等那股疼痛稍微退去些后,点了点头。
最后的一次体检,医生提出要让许情深剖腹产。
她羊水的情况一直不是很好,医生之前也说过,如果要顺产的话,危险性相当高。
“你如果同意剖腹产,我要尽快给你安排时间了。”
许情深坐在凳子上,“羊水还是不好,是吗?”
“是,羊水太少。”
“嗯,那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手术时间吧。”
医生朝她看了看,“你怎么每次都是一个人?马上要手术了,你家人呢?”
许情深别开视线,“等住院后,会有人过来陪的。”
“那就好,那我就给你定在周五那天了。”
“好,谢谢医生。”
手术前一晚,许情深就住进了医院,月嫂将需要的东西都带了过去,陪她住在病房内。为了明天的手术,她已经开始不能进食,可肚子又饿得厉害。
许情深走出病房,肚子大得她走路都显吃力,长长的走廊上,总有形形色色来往的人。
她就是不想一个人闷在病房内,许情深手掌在墙壁上撑了下,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床沿,正在小心翼翼地喂着妻子喝水。
女人显然也是刚做过剖腹产,身体虚弱,还在挂着点滴。
旁边的小床内,孩子哇地哭出声来,女人着急要起来,丈夫忙按住她的肩膀,“你别乱动,我来。”
男人拉过小床,“宝贝是不是饿了?”
那张小床紧紧挨着病床,女人伸出手掌,拉了拉孩子的小手,“不是才吃过吗?你看看,是不是便便了。”
男人听完后起身,将孩子的尿不湿解开一看,“还真是!哎呦,臭死我了!”
“赶紧,湿巾在桌上呢。”
男人第一次做爸爸,笨手笨脚的,拿湿巾的时候还把桌上的奶瓶打翻了,病床内的年轻妈妈恨不得自己起来。“瞧你,换个尿不湿都不会,急死我了。”
“老婆,消消气,我不是正在努力积极地学着吗?你躺着的这几天,咱孩儿就交给我吧……”
女人本来还是火急火燎的,这会被一句话给轻松逗乐,“你啊,真交到你手里,还不知道被怎么折腾呢。”
许情深站在门口,满眼的羡慕,这才是毫无经验却又对孩子满怀爱意的父母吧?
躺着的女人视线看过去,提声问道,“你是谁啊?”
许情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被人逮住的孩子,她手掌下意识捧住肚子,转身就走。她不知道这样偷看别人的幸福,算不算是一种错,她只知道这样的一幕,她只能在别人的病房内才能看见。
走了没多久,许情深就觉得累了,回到病房,月嫂正在将东西一一拿出来,“许小姐,您去哪了?”
“没去哪,就是随便走走。”
“还是躺着吧,您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走路,多累啊。”
许情深小心翼翼地挪到床上,“累也就累这最后一天了,想到明天,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但明天就能看到孩子了,怀了九个多月,终于能见面了。”
许情深想到这,心里的雀跃按捺不住,尽管也有伤悲和遗憾,但最终还是被更多的喜悦冲刷掉了。
第二天,许情深是自己签的字,然后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外,就只有月嫂一个人陪着,没有丈夫,没有母亲,只有一个才认识不过几天的人。
等到她再次睁眼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病房,月嫂靠近床边,满脸的喜色,“许小姐,您终于醒了。”
“孩子呢?”
“孩子好着呢,”月嫂拉过旁边的小床,“恭喜恭喜,是个漂亮的女孩,您看这头发,乌黑有力。”
许情深别过头看去,婴儿床内躺了个女婴,穿着医院内的小衣服,头发黑亮,肤色白皙,睡得正香甜。许情深看了眼,激动到说不出话来,月嫂朝她看看,“您可不能哭啊,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