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地看向蒋远周。
“你,你——”
米色的休闲裤上,沾满了酱汁,蒋远周逼近上前,抬起脚踢了下对方的腿,“滚出去。”
“蒋远周,你疯了是不是?”
蒋远周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男人吓得用手护住自己的脸,许情深见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别这样。”蒋远周的堂弟蜷缩在地上,讲真的,他从来没见过蒋远周这样,以前他尽管‘老奸巨猾’吧,但从来没动过手啊。男人一下怂了,死死护住自认为俊俏不凡的脸。许情深见他一个劲颤抖,也不爬起来,忍不住吼了嗓子,“还不快走!”
男人赶忙爬起身,一溜烟地跑了。
许情深拉过蒋远周,鞋子踩到地上,滑了下,她朝脚下看看,然后冲蒋远周道,“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混账东西!”蒋远周怒道。
许情深让他坐回椅子上,“看来,这顿晚饭也不用继续了,我们走吧。”
“你还没吃上几口。”
“我食量又不大,已经饱了。”许情深看眼脚下,“我去下洗手间。”
蒋远周起身走到窗边去抽烟,许情深走出包厢,门口战战兢兢地站着两名服务员,许情深轻声轻言道,“不好意思,里面弄脏了,待会结账后麻烦打扫下,实在不好意思。”
对方没想到她这么客气,“没关系,没关系。”
许情深来到洗手间,她抽出纸巾将鞋跟上的东西处理掉,然后挤了洗手液,双手开始细致地搓揉。这只是洗手的地方,所以就在走廊上,许情深不经意抬头,透过镜面看到凌时吟也走了过来。
许情深垂下脑袋,将手放到水龙头下面,水流冲出来的时候,凌时吟的声音也传到了许情深耳朵里,“许姐姐,真巧,在这碰上你。”
许情深装作才看见她的样子,“是啊,好巧,你也在这吃饭?”
“我舅舅家的孩子要出国读书,我们给他送行。”
“噢,恭喜。”许情深洗着手,凌时吟也涂上了洗手液,“你跟远周哥哥一起来的吧?”
“嗯。”
许情深抽出一旁的纸巾,有些疑问压在心头,始终无法释怀,心里就跟放了块巨大的石头似的,“前几天,你去星港医院了吗?”
凌时吟明显一怔,脸上露出慌张,她双手飞快在水龙头下冲洗,也不敢去看许情深,“没,没有啊。”
“我听医院的护士说,那晚见到你了。”
“她们肯定是认错人了。”凌时吟着急道。
其实她的眼神和脸色早就出卖了她,许情深站直身,目光透过镜面看向凌时吟,“那晚跟你在一起的,还有你妈妈吧?”凌时吟慌忙洗着手,“许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情深想到蒋远周方才在包厢里的反应,她双手撑向洗手台,视线垂落,凌时吟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看。
蒋远周在包厢内抽完了一支烟,又等了会,却始终不见许情深回来。
他拿了手机走出去,来到离洗手间不远的地方,蒋远周远远看到许情深站在那。她身侧似乎还有一个人,蒋远周走近两步,这才认出来竟然是凌时吟。
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话,凌时吟侧着身,“许姐姐,星港医院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每天那么多病人,护士认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许情深点着头,“对,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蒋远周脚步不由加快,凌时吟凑到许情深旁边,轻轻说道,“许姐姐,最近小姨的身体怎么样?”
她凑得很近,以至于蒋远周看在眼中,以为是凌时吟跟许情深说了什么悄悄话。许情深不习惯被人这样亲近,她往旁边退去,“她身体挺好的。”
这一幕落入蒋远周眼中,倒像是凌时吟跟许情深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男人握紧手掌,凌时吟转过身,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好像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他。
“远周哥哥……”
话音方落,蒋远周过来扯过许情深的手臂将她拉到跟前,许情深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拽的跌跌撞撞,也把旁边的凌时吟不小心给撞倒了。
凌时吟双手撑在地上,她穿着高跟鞋,摔得不轻,满脸的委屈和无辜。蒋远周却是怒火中烧,“你跟她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话一说出口,凌时吟眼泪刷地淌出来,嘴巴张了张,似有难言之隐,最后不得不使劲摇头,“我没有,我没说什么。”
许情深看着蒋远周这样,却是心都凉了,整个人如坠冰窟,她犹如雕塑般站在原地。蒋远周视线落到她脸上,神色急切,眼里藏匿不住一丝的慌张,他是蒋先生啊,他居然也有慌的时候?
他,又在慌什么?
“她跟你说了什么?”蒋远周重复道。
许情深朝地上的凌时吟看去,她僵硬地摇头,“没有,她没说什么。”
凌时吟双手揉着膝盖,坐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她眼圈发红,手背胡乱擦拭下眼睛,似乎在强忍着,“远周哥哥,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