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相信她吗?
苏三让毓嵬先监视着屋内情况,拉过罗隐大概低声说一下。
福婶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看毓嵬又看看阿贵家的,冲着阿贵家的杀鸡抹脖子挤眉弄眼,那阿贵家的只装看不懂,傻乎乎地问:“你想说啥?”福婶气的七窍生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旁边的二柱子家的问:“婶子,你瞪我干啥?”
罗隐决定相信阿贵家的,用眼神示意她放手去做。
阿贵家的带着二柱子家的走了出去。
“三叔,人家说了,咱们这么多人围着人家担心有鬼,叫咱们先都散去各回各家。”
阿贵家的说道。
三叔公一愣:“那就让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这不成。”
阿贵家的低声道:“走啥啊,这都啥时候了,你出面就说请他们喝酒赔罪,灌多了一把火的事。”
三叔公闻言连连点头,同时也上下打量阿贵家的:“行啊你,最毒妇人心,幸好你这些年也算是本分。哼,也是,阿贵看得紧,你们这些娘们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得男人捶,捶老实了就顺了。”
阿贵家的嘿嘿傻笑着听着,心里早已经将这糟老头子诅咒了无数遍。
就这样,罗隐等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三叔公迎上去连连道歉,说福婶是个疯子,脑子出了问题,城里的贵客千万别和她计较。
“她这女人,从她男人死了脑壳就出问题了,总说胡话,她说的话你们可别当真,这女人,是个疯婆子。”
三叔公笑眯眯地跟罗隐解释。
“那么她所说的都是疯话了?”毓嵬在一边插嘴。
“对,都是疯话,疯的不能再疯了,这女人,唉,本来是个灵性人,你也看到,家里那俩傻儿子就要她的命,男人死了以后就熬的人也疯掉了。”
三叔公胡须白色,一副忠厚长者模样。苏三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想到福婶说的这个村子的人都靠拐卖贩卖妇女为生,不知几代下来多少无辜女性被他们摧残,这个三叔公既然是这个村子的主事人,背地里不知多少肮脏勾当,现在却装作慈眉善目的好人,真是恶心人。
罗隐发现她情绪不佳,轻轻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动。
苏三调整呼吸,装作一脸淡然的样子。
一行人被三叔公以赔礼的名义请到了祠堂边的一间小屋。
三叔公也不是傻子,思前想后,认为这种谋害他人的勾当是万万不能在自己家做的,多晦气,于是他选择了祠堂边的小房子,要是把人灌倒了,也不用放火了,一刀一个,女的绑走卖得远远的就是,这三个人麻烦的很,这女人是万万不能留在村子里,恐生事端。
按照阿贵家的办法,村民们都各回各家,三叔公暗地里留了几个青壮年男子,在阿贵家开了一桌饭,吃着酒,只等这边人倒了之后就来杀人。
阿贵家的带着几个媳妇做了酒菜送上来。
这小村子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无非是青菜、韭菜鸡蛋、花生这些。
三叔公先是翘着胡子给罗隐他们敬酒,权当赔罪。
“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赔罪,你们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敬酒的时候他还索性倚老卖老。
苏三闻了一下,这酒应该是村子里自家酿造的玉米酒,很是浑浊,也不知道加了料没有。她目光看向阿贵家的,却见她偷偷对自己点点头,表示这酒没有问题。苏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该完全相信她,但已经身处险境,事情不会比现在更坏。
这边酒过三巡。
因为知道福婶就是在下药上栽倒的,三叔公留了心眼,不敢在酒里下药,罗隐和毓嵬喝酒时也是盯着三叔公的杯子,大家都从同一个壶倒酒,三叔公想加料也没办法。
三叔公的办法就是自己敬酒,在让村民们都来敬酒,可是这些年轻力壮的村民都是孬种,上不得台面,只自己在阿贵家吃吃喝喝,都不肯出来敬酒,于是他只能找几个老家伙,用倚老卖老的架势过来轮番灌酒。
他只知道这村民们自己酿造的苞谷酒后劲大,却不知道无论罗隐还是毓嵬,那样的家庭出身,从下就是酒场中打滚过来的,这点酒根本不在话下。
罗隐和预报嵬也看出了这架势,不把俩人灌倒不罢休,索性就装作舌头发硬,说话发飘,眼神发呆,嘿嘿傻笑地看着众老汉。
三叔公自己也喝的昏昏沉沉,见这俩男客喝多了,立马一拍桌子站起来喊道:“开干!“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一瘸一拐地窜进来,手里不住比划着。
三叔公问:“阿贵,你怎么来了,在你家吃酒的人呢?”
阿贵天聋地哑,比划半天见大家都没看懂,嘴里呜哩哇啦怪叫着,拉着三叔公出门一看,只见阿贵家的方向一片红彤彤的火光,空气中已经有焦糊味道传来。
三叔公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其他几户人家也着了火。
这村子靠山吃山,房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