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多久,沧江江面上的风浪渐渐平静了,就在夜胥华觉得可以放松一口气之时,却发现他们此刻所流向的是一个水崖边缘,也就说是前方的下面有多深,谁也不知道。
越是靠近那个壶口,江水就无比凶猛,仿佛比暴风雨抵临还要更为恐怖。
“不好!”夜胥华大叫一声,壶口巨浪无情得席卷他和筱萝,若不是他双手紧紧抱成一团,说不定二人就分散了。
夜胥华觉得自己和筱萝好像掉入了一个恶兽之口,很高,只是觉得在雨瀑之中,身体不由自主得沉沉坠落,,似乎还听到了女子捣衣浣衣笑骂的声音。
看来这一次非死不可了,都出现幻听了。夜胥华心中大骇,却看到筱萝的额头满满的一片血污,“糟糕,肯定碰到石头了!筱萝你快醒一醒……”
噗通一声,夜胥华和筱萝掉在一个水潭之中,水花炸开四溅,惹得笑骂声更重。
夜胥华之前凫水耗尽体力,眼睛想要睁开,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朦朦胧胧的倒是看到一个女人声音,方才笑骂的声音就是这个女人身上传过来的。
“是皇后和永乐侯爷。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浣衣的女人扔下捣衣的棒槌,兴高采烈道。
“娘,这是真的吗?”年轻一点的小女孩脸上也有了笑容。
……
筱萝和夜胥华被安排在一间干净的竹楼上休息。
足足两天两夜,沐筱萝觉得额头好像压着千斤重的铅般沉重,不过好在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依稀记得之前好像过什么,她现在身体太过虚弱,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水,给我水。”
“水来了。”约莫是十三岁的女娃子端来了一瓢儿水。
沐筱萝抱住瓢儿,也不细看女娃子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咕咚咕咚喝完,趋步赶来一美貌妇人给自己擦拭了嘴,筱萝惊魂稍安定了下来,不免讶异得看着此间的故人,“瑾秋,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吗?”
“二小姐……不皇后娘娘……是奴婢瑾秋。”美貌妇人眼瞳终于忍不出流下滚烫的眼泪,屈膝在竹榻之畔,紧紧得握住筱萝皇后的手,希望可以给她带来温暖,“皇后你还好些吗?风侯爷说您在大雪国的时候失去记忆,如今看来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了呀。”
夜胥华他也醒来了?筱萝倒是记起来了,瞥了眼身旁十三岁的小女娃容貌体态完全承袭了当初在丞相府邸的瑾秋呀,拉着瑾秋的手,“这是你的?”
“不错,正是我和辰御的掌上明珠,花如婳,皇后不记得了么,几年前,我曾带着如婳孩儿去进宫看望皇后娘娘您呐。”瑾秋见筱萝的精神好多了,大夫之前为筱萝的额头上包扎的伤口恐怕也痊愈了,当真是万千之喜。
筱萝莞尔一笑,“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我要喝水,你作为母亲的没有第一时间拿过来,倒是如婳拿过来的,真真女大十八变呐,一晃都这么大了,你我却是老了。”
“皇后娘娘千秋鼎盛。永远不会老。”花如婳的甜言宛如蜜糖,叫人听了沁人心扉般的舒服。
“来,孩子,把你的手给本宫。”筱萝眸光温柔得凝望而去,花如婳低眉顺眼得把手伸给自己,筱萝幽幽一笑,抚摸花如婳的手,“多么幼嫩的手指头,让你给本宫作皇儿媳好吗?”
皇后娘娘如此一说,花如婳粉颊通红,咬了咬红唇,急匆匆得跑出去。
“这丫头。”瑾秋夫人笑骂了一声,旋即坐在沐筱萝的身侧,“皇后娘娘,你不会责怪如婳吧。”
沐筱萝好笑得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本宫喜欢她还来不及了,她可是给本宫第一碗水的人儿。”
见筱萝皇后如此开玩笑,瑾秋的心里的石头更是放出来,两日前大夫给皇后娘娘换药,额头伤口那么大,又流了那么多血,瑾秋以为皇后娘娘不会再度醒过来,上天垂怜,如今皇后娘娘她已会开玩笑,会开玩笑就说明肯定没事。
“风侯爷他?”沐筱萝本想开口想问的,关于夜胥华的情况,只是刚才花如婳那个孩子还在不好开口。
瑾秋面容柔顺得盯着筱萝,“皇后娘娘请放宽心。风侯爷没事的,夜胥华侯爷他比皇后娘娘你早一天就醒来了,早上的时候,他来看过一次皇后了,不过看皇后昏睡中,没有出声打搅皇后。风侯爷和我家的辰御应该在后山狩猎去了,打算今天给我们小竹楼里的所有人增添菜色呢。”
“看不出他还如此龙精虎猛的。看来身体倒是无碍了。”沐筱萝一想起之前夜胥华为了自己的安慰,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拼命抱着自己凫水,原本夜胥华完全可以抛弃自己这个累赘的。上一世欠了他太多太多的情分,如今又欠着他,今生今世别想还清了。
“对了,瑾秋,这里是哪里呀?”沐筱萝抓着瑾秋的手,眼前的人儿倒是熟悉,可是这地方似曾相识之外又带有一点陌生。
瑾秋脸上带着歉意的笑,“皇后娘娘,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说了。这是西疆呀,以前赫连陛下还是方陵王的时候的西疆呀,我们现在所在的竹楼是几月前建的,赫连皇陛下就希望可以找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