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莫愁和武三通被镇压,因为陆展元如果娶不成何沅君,对他钱青健来说一diǎn好处都没有。
何沅君知书达理也好,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也罢,反正他是看不上这个女子的。剩了何沅君不嫁陆展元,得利的是武三通而不是他钱青健。所以不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都不愿意看见陆展元舍了何沅君去娶李莫愁。
李莫愁是他一度用心追求的对象,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想再追求李莫愁了,但是他也不会允许他曾经喜欢过的并且曾经为之付出过心血的女人嫁给别人。如果那样,岂非显得名满天下的“钱大侠”的人生很失败?
所以,他只能默默无闻地让这场婚礼继续下去,让陆展元先和何沅君行过夫妻之礼,让李莫愁彻底死了心,然后再说其它。
眼下的事态是,李莫愁这一质问,令一叶大师说了“善哉”,却把武三通的气势给压下去了不少。
武三通是认识一叶大师的,就是他师父一灯大师也要喊一叶一声师兄。在一灯避位为僧之后,四大弟子曾经跟随一灯在天龙寺待了一段时间,而后来一灯终于离开了天龙寺,四大弟子并非出家人却经常出入天龙寺,被天龙寺的其他僧人微词诟病,也是一灯离开的原因之一。
所以武三通在看见了一叶大师之后,立即上前行礼道:“弟子武三通拜见一叶师伯。”
一叶道:“三通,老衲外孙与你的养女结为夫妻,正是门当户对,珠联璧合,此事你有什么异议么?”
武三通原本打算大闹一场,强行带走何沅君,却不料这陆家庄里居然出现了师门长者,而且地位比他师父一灯还要高出许多,登时没了脾气,只能强忍心头的怒气说了声:“弟子不敢……”
武三通话音未落,一叶大师已经怒道:“住手!”语出指发,众人急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何沅君的面前有一枚银针跌落在地。
在那银针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的同时,一叶大师再出一指,已经隔着半丈之遥凌空diǎn了李莫愁的穴道。
“你这女子忒也歹毒!既然如此,你也无需喝甚么喜酒了,就站在这里观礼罢。”一叶大师怒声说道。
众人再看李莫愁时,只见李莫愁僵直在当地,保持着一只手臂向外挥出的姿势,已经动弹不得。却听她笑道:“大和尚,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否则只要我穴道解开,呵呵,你总不能跟着何沅君这贱人一生一世吧?”
李莫愁这一句“贱人”却又把武三通给得罪了,武三通顿时大步向前,两只铜铃般的牛眼瞪着李莫愁道:“你若是再敢侮辱我女儿半个字,我就一拳打死你!”
“好威风,好煞气,一灯大师的座下弟子果然厉害了得,专门欺负妇女儿童,好!威武!”掌声响起,一个语声沙哑的福建口音大声说道。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青袍人在鼓掌喝彩。这人自从进入厅中贵宾席后一直不与任何人结交攀谈,始终在那里大吃大喝,不想此时竟然开始发言了。
钱青健当然不肯让李莫愁在他面前吃亏,刚才一叶那指隔空diǎn穴若是diǎn不好,钱青健也要借机diǎn一diǎn李莫愁的穴道的,不如此婚礼就不能进行下去。但是武三通是什么东西?居然想要拳打李莫愁,这个是钱青健决不允许的。
他说的这番话,其实也没有冤枉武三通,武三通今天欺负妇女是现行,人所共睹。而在钱青健的记忆里,距此十年之后,武三通还要抓着九岁的程英胳膊凶巴巴的吓唬人,那便是欺负儿童了。
武三通被青袍人奚落得既羞且怒,正欲发飙,却又认出来这位是在华山之巅把一身铁掌神功兼金刚不坏体的“裘千丈”都逼成了和尚的狠人,哪里还敢dǐng嘴?刚刚被一叶打压后聚集起来的气焰再次熄灭,默默退到一旁,不再出声了。
一叶大师意味深长地看了青袍人一会儿,说道:“这位居士前来观礼,莫不是对老衲外孙的婚姻有所异议?”
青袍人哈哈一笑,摆手道:“一叶大师是天龙寺高僧,一阳指用的出神入化,在下就是有什么异议,也得等新郎新娘拜过了堂后再说,那什么,司仪,别看了,抓紧进行,时候不早了。”
一叶大师又看了青袍人一阵,终是猜不透他的来历,于是向司仪挥了挥手。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这场婚礼终于还是进行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