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行愈高。
丘处机和郭靖远远缀着他一路上山,只见他走到一个更高的青翠峰前,那峰脚有一山洞,欧阳锋便在洞口停下不动。
丘处机和郭靖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只听欧阳锋厉声道:“哈虎文钵英,星尔吉近,斯古耳。你解得不对,我练不不通。”郭靖大奇,心想起初那三句似是九阴真经总旨中的梵语,但又颇有不同,一转念,想起自己那日在海舟中被逼默写,受洪恩师之教故意默错,这三句定是自己随意所写的了,却不知他是在与谁说话。
只听得一个清脆娇美的女子声音自洞中传出:“你功夫未到,自然不通,我又怎会解错?再耐心练一阵就通了”
郭靖一听这声音,险些儿惊呼出声,却不是他日夜思念的黄蓉是谁?
却听欧阳锋怒道:“明日正午便是华山论剑之期,你让我如何慢慢修炼?”
又听黄蓉道:“你自己练得快慢与我何干?我也没办法。”
欧阳锋更怒,双臂一曲一挺,如同双腿一般,身形扑入了洞口,只听“呲啦”一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郭靖如何还能忍耐,立即大吼一声“欧阳锋,你干什么?”就冲向了洞中。
欧阳锋本想以强奸来威胁黄蓉,却没想到这山上还有他人,而这人还是郭靖。他以武学宗师的身份,曾受郭靖两次不杀、一次相救之恩,此时再也难掩羞愧,禁不住面红过耳,低头窜出了洞外。
外面大石后面的丘处机原本打算与郭靖并肩御敌,见欧阳锋竟然出来了,便继续隐蔽不动。
洞内郭靖正要跟黄蓉说话,黄蓉却不肯理他,也跟着窜出洞外,却向那青翠峰顶攀登了上去。郭靖心知这还是当日在撒马尔罕城没有跟成吉思汗退婚造成的后果,也不多言,一路追着爬了上去。
欧阳锋在山峰之下看见这一幕,心想这峰顶乃是绝路,倒也不虞他们跑掉,兼之他愧对郭靖,也就没有追赶。
黄蓉乍与郭靖重逢,心情也是激荡至极,回想自己在流沙中抛弃金环貂裘,引开欧阳锋的追踪回到了中原,却因郭靖不肯辞婚而万念俱灰,独个儿孤苦伶仃想回桃花岛时,在山东又生了场大病。病中无人照料倍感凄苦,想到郭靖的薄情负义,真恨自己不该来到世上受这煎熬。
待得病好,在鲁南却又给欧阳锋追到,被逼随来华山,译解九阴真经。实是一肚子苦水无处倾泄。耳中听得郭靖紧跟在后,忽地回身,大声道:“你跟着我干么?”
郭靖道:“我要永远跟着你,一辈子也不离开的了。”
黄蓉冷笑道:“你是大汗的驸马爷,跟着我这穷丫头干么?”
郭靖道:“大汗发了命令要杀我,我怎能再做他驸马?”
黄蓉大怒道:“好啊,我道你当真还记着我一点儿,原来是给大汗撵了出来,当不成驸马,才又来找我这穷丫头。难道我是低三下四之人,任你这么欺侮的么?”话到此处已是气极而泣。
郭靖见她流泪,登时手足无措,欲待解释安慰,却不知如何启齿,呆了半晌,才道:“蓉儿,我在这里,你要打要杀,全凭你就是。”
黄蓉凄然道:“我干么要打你杀你?算咱们白结识了一场,求求你,别跟着我啦。”
郭靖见她始终不肯相谅,脸色苍白,叫道:“你要怎么,才信我对你的心意?”黄蓉道:“今日你跟我好了,明儿甚么华筝妹子一来,又将我抛在脑后。除非你眼下死了,我才信你的话。”
郭靖胸中热血上涌,一点头,转过身子就往崖边冲去。此处正是华山极险之一,名为“舍身崖”,这一跃下去自是粉身碎骨。
黄蓉素知他性子戆直,说干就干,急忙纵前,一把抓住郭靖衣服,翻身从他肩头跃过,挡在崖边,又气又急顿足跳脚道:“好,我知道你一点也不体惜我。我随口说一句气话,你也不肯轻易放过。你这般恼我,又何必来找我?”
她身子颤抖,脸色雪白,凭虚凌空的站在崖边,就似一枝白茶花在风中微微晃动。郭靖虽然自己敢跳但是生怕她失足滑下,忙道:“你站进来些。”
黄蓉听他关怀自己,不禁更是心酸,哭道:“谁要你假情假意的说这些话?我生病你就不来瞧我?我给欧阳锋抓到了,你又不来救我?我妈不要我,撇下我自顾自死了。我爹不要我,也没来找我。世上没一个人要我,没一个人疼我!”说着连连顿足,放声大哭,大半年来的孤苦伤心,至此方得尽情一泄。
郭靖心中万般怜爱,只觉黄蓉句句不错,越听越是恼恨自己。忽而一阵冷风袭来,黄蓉的身子缩了一缩。
郭靖解下外衣,正要给她披上,却听头顶有人冷哼了一声。
黄蓉郭靖都被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只见崖顶一棵苍松之巅,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青袍人,山风吹来,衣袂飘飘。这打扮跟归云庄时的黄药师一般无二。
黄蓉更加委屈,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道:“爹爹,你真的不要蓉儿了吗?”
郭靖也提着衣服尴尬道:“黄岛主,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蓉儿。”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