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被洪七公说得有些尴尬。他倒是想搜钱青健的身,可就是钱青健本人都能跟他周旋百招以上,更何况还有深不可测的裘千仞在场,去搜钱青健就等于是找不自在。
他这是老太太吃柿子——专捡软的捏,说道:“截至目前,只有你徒儿背诵的经文最多,我不搜他我搜谁?”这话倒也不失为一个理由。
洪七公哈哈一笑:“老叫化就不许你搜,不服就打一架!”
钱青健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这俩人掐架,不出一言。他知道自此开始,这一对冤家基本上见面就打,一直打到十七年后的华山之巅,在杨过的面前同归于尽,至死胜负未分,只不过洪七公在临死以前自认为比欧阳锋稍差一点点。
而现在的局势,由于有了他和裘千仞加入到了桃花岛的风云之中,今天的事情究竟如何结局,也没法全部料定,更不知道会不会按照记忆中的情节走下去。
事实上这场考试与钱青健的记忆已经截然不同,记忆中此处本该是黄药师许婚郭靖在先,欧阳锋亲自搜郭靖全身在后,黄药师监视欧阳锋防备他用蛤蟆功暗伤郭靖于同时。
然而此刻因为有了裘钱师徒的加入,上述记忆中的情节均未发生,洪七公更是挺身护徒,坚决不许欧阳锋搜身了。
不过欧阳锋的后续手段却依然使了出来,他眼中精光大盛,逼视着郭靖,一摇蛇杖,两只怪蛇在杖头蜿蜒上下,甚是可怖,森然问道:“你的九阴真经到底是从何处得来?”
郭靖心中惊惧,后退一步道:“九阴真经,我倒是知道的,可是从未见过。只听周伯通周大哥说上卷是在他那里……”
洪七公奇道:“你怎地叫周伯通作大哥?你遇见过老顽童周伯通么?”
郭靖道:“是啊,周大哥和弟子结为异姓兄弟了。”
洪七公笑骂:“你们这一老一小,真他妈荒唐!”
欧阳锋追问道:“那下卷呢?”
郭靖道:“那被梅超风前辈在太湖边上失落了,现下她正四下寻找。晚辈也很想去助她一臂之力。”
欧阳锋厉声道:“你既从未见过《九阴真经》,怎能背得如此纯熟?”
郭靖奇道:“我背的是《九阴真经》?不对,不是的。那是周大哥教我背的,是他自创的武功秘诀。”这孩子永远都是那么诚实,不论对谁,一生都不曾撒一句谎。
黄药师暗暗叹气,好生失望,心道:“周伯通奉师兄遗命看管《九阴真经》。他打石弹输了给我,这才受骗毁经,在此之前,自然早就读了个熟透。那是半点不奇。原来鬼神之说,终属渺茫。”
黄药师黯然神伤,欧阳锋却又追问一句:“那周伯通今在何处?”
郭靖正待回答,黄药师喝道:“傻小子,少说一句罢。”转头向欧阳锋道:“此等俗事,有甚么紧要?裘帮主,锋兄,七兄,且在桃花岛痛饮三日!”
黄蓉道:“师父,我去给您做几样菜……”
欧阳锋向黄药师一揖道:“药兄,盛情心领,今日就此别过。”
黄药师道:“锋兄远道驾临,兄弟未及一尽地主之谊,如何过意得去?”
欧阳克忽道:“叔叔,侄儿无能,丢了您老人家的脸。但黄伯父有言在先,考试出局者也不至空手而回。”
欧阳锋哼了一声,心知儿子对黄蓉仍不死心,要想借口学艺,与黄蓉朝夕见面,然后施展风流解数,将她弄到手中。
黄药师原本考虑三家前来求亲,必有两家落选,便拟定传一门功夫作为回礼,此时便点头道:“欧阳世兄,令叔武功妙绝天下,你是家传的武学,倒也不必求诸外人。只是左道旁门之学,老朽差幸尚有一技之长。你若是不嫌鄙陋,但教老朽会的,你挑选一样,老朽尽可倾囊相授。”
欧阳克心想:“我要选一样最耗时日的学问才行。”于是躬身下拜,说道:“小侄素来仰慕黄伯父的五行奇门之术,还请伯父赐教。”
黄药师沉吟不答,心中很是为难,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学问,在参悟先贤智慧的基础上,研发出不少独特的创见,实属博大精深之学,就是黄蓉亦因学习时日不多,未得尽数传授,又岂能尽数传于外人?但言已出口,岂能反悔,只得反问:“奇门之术,包罗甚广,你要学哪一门?”
欧阳克一心要留在桃花岛上,道:“小侄见桃花岛上道路盘旋,花树繁复,心中羡慕之极。求伯父许小侄在岛上居住数月,细细其中的生克变化之道。”
黄药师脸色微变,向欧阳锋望了一眼,心想:“你们要研究桃花岛上的机关消息,是何用意?”
欧阳锋见他神色,知他起疑,向欧阳克斥道:“你太也不知天高地厚!桃花岛上布置何等奥妙,外敌无法入侵,全仗于此,怎能对你说知?”
黄药师一声冷笑,说道:“桃花岛就算只是光秃秃一座石山,也未必就有人能来伤得了黄某人去。”
欧阳锋陪笑道:“小弟鲁莽失言,药兄不要见怪。”
洪七公笑道:“老毒物,你这激将之计,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