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展:“这样打,青健岂不是有败无胜?”
黛绮丝叹息道:“谁说不是呢?一个人与一柄剑相斗,根本就是有败无胜之局,就算青健侥幸胜得一招半式,那长剑又不是血肉之躯,可谓胜之无用,然而百密一疏,时间长了难免出漏,一招不慎,被那飞剑斩中身体,只怕非死即伤。”
“我们能不能设法帮忙?”宁中则又问。
黛绮丝缓缓摇头,“差的太远了,没办法的,就算你我没有进入轮回,也帮不上他。”
阿九不禁焦急,“若是那些大炮没有被洪胜海拐走就好了。”
焦宛儿道:“没用的,红夷大炮只能及远,焉能射高?”
“你们放心,她这点本事奈何不了我。”钱青健的声音在妻妾的耳边响起,温和而平静,却饱含无尽自信,令众妻妾心头一暖,忧急之情缓和了许多。
郭襄并没有听见老钱的话语,不过她也在暗暗纳罕,为何这飞剑始终奈何不得钱青健?明明是有胜无败的对阵,可是这胜利竟似遥遥无期。
此刻她和钱青健所处的高度并不相同,她悬浮的地方比紫禁之巅还要高出十几丈,水平间的距离也接近二十丈,她觉得,就算钱青健的武功比当年精进了许多,也拿她无可奈何。
然而久攻不下毕竟令人急躁,急于速战速决的郭襄已经不耐烦这样打下去了,她抬手掐诀,轻启朱唇,吐了一个字:“疾!”
钱青健顿觉异样,武魂笼罩中,感应到一道意识冲向己身,知道这是郭襄在使用类似火球术的仙术来偷袭自己。这种手段当初在仙界他已经见识过了,如何还能中招?“哼!”冷哼一声,聚起武魂与河洛内力,在他和郭襄之间的空中形成了一面看不见的剑幕。
这无形剑幕就如同是千万柄锋利之极的长剑排列而起,幻化成了一口庞大无匹的铡刀,将两人之间的空间完全切断!
郭襄顿时大惊,因为她发现她的神识被什么东西给切断了,她的飞剑也不再受她控制,她的风刃术也未能释放出来,这是什么本领?人类的武学怎么可能有这种手段?这分明是仙家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想的没错,的确,即便是两个修仙者对战,也是无法切断彼此的神识外放的,因为除非对方的神识临身,否则彼此均感受不到对方的神识攻向何处。
惊骇之中,再看钱青健时,只见那柄炼化过的飞剑已经被后者拿在了手上,飞剑被夺了!
钱青健将飞剑平举,淡然道:“就这点本事也要跟我作对么?似乎太过狂妄了一些。”
随着他淡淡的话语,那寒光闪烁的剑身在瞬间变成了暗红色,转眼又变成了通体赤红,就像是被极其高温的火焰烧灼而成!
“这怎么可能?”郭襄不禁惊问出口。
别人或许看不明白,但是她和殷离却知道,这飞剑乃是她在极北坚冰之下取得的冰魄所制,烈火不能焚,金铁不能伤,全靠仙家之法,以本命三昧真火炼制七七四十九年才成剑型。钱青健又是如何令它变红的?
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在天上地下众目睽睽之中,那飞剑的剑身又变成了白炽状态,然后从剑尖开始,一滴滴的开始滴落金水!就仿佛一块剑型的寒冰在烈日下渐渐融化。
“看!咱们夫君把那恶女人的宝剑做成了雪糕!”地面上,柳如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早在秦淮河畔大功坊宅邸,蜜月之时,钱青健曾经教给她们制作冰点解暑,做出来的雪糕拿在手上,若是被太阳曝晒,便即迅速融化,与眼前这柄飞剑的景状何其类似?
万众瞩目之中,那飞剑融化的越来越快,融出来的金水开始汇成涓涓细流,从城楼屋檐边洒落地面,落在地面之时,又已经变成了一粒粒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弹,宛如断了线的珍珠。
在飞剑只剩下剑柄之时,钱青健不屑地随手一抛,那剑柄直射地面上的多尔衮,而他的目光却看着郭襄,讽刺道:“你不是不许我杀他们么?我偏要杀个干净,你奈我何?”
“你好狠毒!居然毁我本命法宝!我若不死,他日灭你全家!”郭襄艳若桃李的脸孔变得异常凄苦,鼻孔和嘴角里溢出来三缕鲜血,身体摇摇欲坠,殷离急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