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所说的追随,本是欲与钱青健一同前往救亡图存的第一线之意,倒是也存了从此同生共死的念头,但哪里想得到老钱竟然亲了她,又说她是他老婆了,未等她有所回味,又抱着她亲吻起来,这举动着实吓得她不轻,顿时惊呼连声。
这一惊呼便唤醒了船头的安小慧。此前安小慧看着沿河的两行红灯笼发呆,盘算着回归崔希敏身边的日子,对船篷内两人的说话早已听而不闻了,但是这声声惊呼却不可能听不见。
急忙回头看时,也没顾得上想一想书生的惊呼有些女人腔,只见老钱搂着那书生又亲又啃的,顿觉天地崩塌,人生黯淡,这是什么情况?男人和男人也能如此么?这简直都不是伤风败俗了,这特么还是人不是人啊?
殊不知世间禽兽反而不会如此胡来,
男男搞基或者是女女百合的,只有开发了大脑的个别人类才会如此。
老钱当然不是搞基之人,老钱的性取向一向正常到标准,而老钱搂住了柳如是如此亲热,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柳如是的可爱,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从仙界回到海底,再从海底回到陆地,见过的女人不少。从郑成功他妈开始算起,到遇见安小慧,形形色色的女人也算见了七八个,但是这些女人都是不够颜值的存在,唯一的一个勉强达标的夏青青还是他异常厌恶之人。这特么憋坏了啊!
柳如是的出现,对老钱来说,那就是久旱逢甘霖!如此饥渴的情况下,又听见柳如是那一句终身追随,是可忍孰不可忍?反正老钱是忍不住了。
但柳如是却不是随便之女,像她这种沦落风尘的女子,若是稍有随便,也就不会有什么卖艺不卖身一说了。
经年累月之间,那些高官显爵、骚人墨客、风流士子们,哪个不想跟她们这秦淮八艳云雨一番?但她们就是始终把持得住,不让人轻越雷池一步,保得完璧之身。这成果,除了她们本身具有很强的自控能力之外,还得有老鸨儿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防狼措施来保障。
得不到的才是好的,老鸨儿们深知这个道理,姑娘的身子一天不破,就一天值个金山银山。一旦破了身,那就身价暴跌,虽不至于跌到一钱不值,但无论如何也称不得是摇钱树、聚宝盆了。
所以,此时的秦淮河上每个青楼里都有一个非卖品,那绝对是艳冠群芳的尤物,其中最著名的则属秦淮八艳。
且说柳如是不肯随便,自然要挣扎一番。此番挣扎与在钱谦益门口时的挣扎又不相同,前一番挣扎是为了逃命,这后一番挣扎却是为了在钱青健面前树立形象,哪怕是真的做了他的老婆,也不能在他心目中留下一个放荡的印象。
老钱游戏人间甚久,岂会不知柳如是的想法,于是便放开了双手,也不去理会船头捂住了双眼的安小慧,只对柳如是说道:“我这人本是一介俗人,虽然也读过书,但是始终学不会文人的那股酸腐做派,文人见了可心的女子,明明心中想的要死,表面上却还要装作发乎情、止乎礼的样子,绝口不提心中那真实的企图,做作虚伪地行一些挑逗之事。我老钱不这样,我看准了谁,直接就带回家扔床上享那鱼水之乐……”
柳如是羞红了脸,
忸怩道:“夫……你误解我了,如是的意思是,若要为妾,则需明媒正娶,即便为婢也无不可,却也需要先赎身、再从良……只教如是进了你钱家的门,自当任君所为。”
钱青健闻言大乐,又把柳如是搂在怀里说道:“这还不简单?咱们这就去为你赎身……”
柳如是却并不热烈,反而脸现忧色道:“只怕此事尚需从长计议,郎君你莫要责怪如是直言,如是这身价,只怕郎君你赎之不起,纵然添上如是多年积攒的私房,怕也远远不够。”
钱青健笑道:“本来我就是不为你办理脱籍也可,只需一把火烧了秦淮两岸,谁能奈得我何?”
柳如是闻言大惊,心说我这夫君是何许人物?怎地有如此豪情,这话口气之大,只怕当世只有李自成、张献忠等人能够说出,但纵李、张二人,也只能在川中和晋陕如此豪迈,若是他们此时孤身来到金陵,想来也是不敢如此狂放的。
只是经历了钱青健以笑话笑倒马公子一众之后,柳如是已经不敢轻易怀疑钱青健的说话了,她是个聪明女人,最是懂得举一反三,再加上钱青健一首沁园春胸怀天下,文可安邦自不必说,莫非夫君更具武可定国么?
却听钱青健续道:“但是那样未免会令某些人背后辱骂咱们夫妇,我老钱不惧流言蜚语,却不能不为夫人你来着想,便只好走正常路子,以金银来赎,你只需说个数目出来,为夫这就去准备,不论多少,三五日内总能拿得出来!”
柳如是闻言更是惊得杏眼圆睁,几欲晕去了,钱青健的话她听得懂,这话的意思不啻于是说,这世间的财富竟然都掌控在他的手里!
这一瞬间,柳如是的心中是真的没了把握――这人若不是天下间第一大骗子,那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神人!这世间岂有文能安邦、武可定国,兼具富甲天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