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影片的第一场,以及最后一场的拍摄镜头,与秦观无关。
因为这只是一个片面的,显示出无人区冷漠与残酷的,电影映衬手法所需要表达出来的剧情片段。
陆川导演要拍摄一段最真实的,即将在藏区都要消失掉的,最传统的天葬的片段。
天葬,是一些藏族或是蒙古少数民族的传统丧葬方式,在那些人的心中,一直信奉灵魂不灭和轮回往复,死亡只不过是不灭的灵魂与陈旧的躯体的分离。
他们用死去的皮囊来喂食胡兀鹫,是这里最尊贵的布施,体现了大乘佛教波罗蜜的最高境界……舍身布施。
陆川导演的机器架设的很快,在这种高原环境之下,摄影师原本就是一个靠体力支撑的工作,在此时在此地,更是艰难了许多。
不少壮汉,只是一个扛着机器走动的基本拍摄,就会因为缺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来高原的秦观也没好到哪去,他突然就很敬佩这些在高原原生态生活的民众,他们是那么的精瘦,干练,眼中却带着最纯粹质朴的光芒。
还没等秦观对着几个好奇的藏民的孩子的围观做上几个鬼脸呢,那边陆川的天葬纪实就已经开动了他记录的齿轮。
祭祀,杀生,天上的兀鹫,在这片没有天敌的天空中,飞的是残忍而震撼。
尸体边上的僧人们,说着秦观听不懂的语言,却在越落越多的这种带着弯钩喙嘴的大型鸟类聚集并开始进食之后,颂唱的更加肃穆了起来。
秦观只觉的这一辈子就没见过比这个更加原生态的事儿,本来还因为赶路而饥肠辘辘的胃,瞬间也没了胃口。
“那啥,你们拍,我头晕….”
这些会剪辑掉吧,如此真实的拍摄,已经不是影片级别限制的问题了。这种黑色的残忍冷漠,在一些日本电影中是最常用的表达方式。
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陆川,其内置竟然是个变态杀人狂。
想到这里的秦观打了一个冷颤,却看到这部电影中唯三的专业演员中的女性,赵雪萤正在愣愣的看着自己胳膊上一个硕大的花蚊子在吸她的血。
“干嘛呢?怎么不打?”
一旁的秦观看着都替她痒痒。
“这里的藏民说了,世界上的万物都有它生命的轨迹,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我们都要珍惜。”
“所以,在这里,我不能伤害的它的性命。”
导演!你从哪里找来这样的一个圣母?别人说啥都信啊,没看旁边穿着破球鞋还挂着两条鼻涕的小萝卜头,正在撒尿浇蚂蚁吗?
这里的蚊蝇那是乌泱泱的多,因为天葬的血腥气,更是让这里成了这些蚊虫进餐的圣地。
要照着圣母赵小姐的说法,那这里的人天天得dǐng着一头包进进出出的。
翻了白眼的秦观,无奈的摇摇头,白长了一张灵秀的面庞了,智商是一diǎn没长。
刚吐槽回到剧组休息聚集区的秦观,瞬间就被后勤人员因为剧组中最大的明星回归,而殷勤端过来的青海小吃给治愈了。
正好,没胃口了,吃diǎn零嘴吧!
来上一杯咸甜口的奶茶,方砖熬制,牦牛奶冲泡,带着独有的醇香,就在他的口中化开。
果然,这样的东西,还是要在它被创造出来的故土去享受,才是真正的原汁原味。
半杯浓醇奶香下去,几位等待了许久的的带着微微红的脸蛋的姑娘们,就带着高原淳朴的羞涩,递给了她们这辈子看到的最美的人的礼物。
“卡伊玛克,卡伊玛克….”
“给我的?”秦观轻轻的diǎn了diǎn自己的鼻尖,而对面最胆大的姑娘diǎn了diǎn头,却在秦观露出了最犯规的微笑之后,飞快的跑走了。
一旁藏族小伙子们,直接就朝着秦观飞了两个白眼,坐在土坯上的他们,就没见过这么骚包的男人。
秦观的手中接过来的,是一个最简易不过的草编盘子,里边几块微黄的带着粗大气孔的奶皮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其中。
这是藏民们轻易做不得的金贵的食物,八斤新鲜的牛奶,才能制作出一斤干脆的奶皮,只有家中来了客人,主人们才会拿出这样的食物来款待。
看着周边原本嫌弃的男青年,看着这个色泽颇诱人,甜香奶味散发的宛若实质的食物吞咽了一下口水之后,秦观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他左右看看就回了自己那个‘豪华’的土坯房,将小盘子中的奶皮子倒进了自备的食品包装袋中。
拍戏累了来一口,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还没等这个鸡贼的秦观偷着乐完呢,门口就传来了薛姐的嚎叫声:“哎呦!秦观,陆川导演叫你呢。”
“哎呦,秦观,我就不应该答应你来拍这个戏,哎呦,我要喘不过气了…”
“哎呦,秦观,拍戏了你要加油啊!你家薛姐需要休息!”
这都是套路!
那种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