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丛念薇更是轻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将甜蜜浮现在了脸上:“其实我早就知道秦观有这样的体质了。”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熟稔,他刚入学坐在操场的角落,装模作样的读着托尔斯泰的诗集,周边全是小女生们的爱慕围观,我却看到了一只灰老鼠,十分嫌弃的从他座位底下的水泥洞中跑了出来。”
“所以,我其实也算注意他很久了,只不过他是个傻的,压根就不知道罢了。”
听了丛念薇突然说出了一段谁也不知道的过往,身边的希尔顿突然就没有了一开始那种,能够横刀夺爱的精气神了。
她有些复杂的喏了喏嘴唇,偷着看了一眼身旁丛念薇的表情:“当初你在学校也和我现在一样喜欢上了秦观?那时候你们多大呢?就是刚认识的时候。”
丛念薇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大了:“我倒是挺注意他的,不过不是喜欢是好奇,我是想看看是不是所有的物种都对秦观十分的抵触。”
“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在别的姑娘围观暗恋,他自己在装模作样的时候,惊起了多少麻雀和路边的猫猫狗狗。”
“我每天就当成了一个日播的小喜剧来观察秦观,为我枯燥的高中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当然了,还是他本人的乐子更多,跟他在一起人永远都是快乐的。”
丛念薇又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发低着头用高跟鞋尖画圈圈的希尔顿:“15岁的相识,到如今也有8年了。”
“所以啊,我让你多看看。喜欢一个人和爱上一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而女人往往最不懂得分辨的就是这两者的区别了。”
自己的情敌说的好有道理怎么办?
一旁的希尔顿心思复杂的看着又恢复了原态的丛念薇,此时正和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的秦观,微笑的挥着手。
坐在自家屋外栅栏边的塔莎杜朵,在看到了林仑的示意后,脸上的折皱都笑的堆在了一起。
自己的老朋友还是这样的喜欢捉弄人,她微微的一摇头,将最新出炉的插画底稿就放在了手边,然后在腿上又铺上了一张干净的白纸。
“林仑老师,我到了,你想怎样构图?还是说我自由发挥?”
秦观朝着对面榕树下的那个采风群体招手示意,这里的风景更是优美的令人沉醉,一望无际的平阔的田园,在穿过了这些郁郁葱葱的花束之后,就展现在了秦观的眼前。
对面的林仑突然就将牙齿笑的露出了八颗,他指着秦观旁边那个带着围栏的小屋,示意到:“秦观,在那个红顶白墙的木质小屋门口,对,就在那里,你扶着栅栏,侧身向着这边望过来!”
在工作的时间尤为认真的秦观,非常配合的按照林仑的指示来到了相应的位置,却在刚刚站好的时候,听到了耳旁响起了‘哞’的一声叫响。
一脸黑线的秦观再看向林仑和塔莎杜朵的方向时,那边的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快要笑倒在花丛之中了。
一个全身黑白花的漂亮小牛姑娘,带着她懵懵懂懂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就从半掩着的围栏门中踱了出来。
作为一个半放养的农场主最喜爱的花奶牛,它对于很少出现陌生人的农场中,一天之内变得热闹非凡,而感到好奇极了。
可是在它看到了自己的领地外站了一个陌生人之后,一种发自内心的鄙视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乎牛姑娘为了维护自己的小窝,毅然决然的踏出了她的栅栏。
‘哞’小牛脖子上的铃铛声,伴随着它四只蹄子的迈动而叮当作响,夏日的暖风将它油光水亮的毛发吹的微微浮动。
它的前面有个迈着大长腿的小伙子,在满是卷心菜的田地中与它开心的玩耍着你追我跑的游戏。
好一个梦幻的田园风光,绿的青葱,红的艳丽。
绘图的手在纸张上飞舞,快门一上一下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咔嚓声,两位艺术家已经沉积在自己独特的创作氛围之中,而谁也顾不得这个为他们创造了无限灵感的模特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秦观,为了新纽约的艺术事业,请你再奋力的奔跑吧。
画面中的秦观,此时一点也不敢停歇,他背后的奶牛难道身上有着西班牙斗牛的传统?
此时的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自己身上哪里穿了红色的衣饰?
如果抛弃掉内裤的颜色,今天的秦观穿的可是清爽的如同挂面一般啊。
夕阳微斜,塔莎杜朵停下了她手中最后一线的画笔,而在田地中的林仑已经十分悠闲的往自己的烟斗中,填上了第二锅的烟丝。
一旁的丛念薇已经将这些初次的手稿,安安静静的整理起来,而在田垄上体力不支的秦观,早已经自暴自弃的放弃了挣扎。
他颇没有出息的以大字型的姿势躺在了田头上,认命的看着他头顶上的小花牛渐渐的将它的大脸庞凑了过来。
‘哞’
一个粉色的大舌头就这样舔在了秦观的脸上,让他的半边脸都湿哒哒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