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新国驻厄瓜多尔大使馆。
因为时差的原因,此时此刻还是深夜。
刚结束了与哥伦比亚反对派代表的会面,还没来得及将身上正装换掉的张亚平正在会客室内来回踱步,频频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
当得知有人打算谋杀自己,而且还是臭名昭著的cia,他的心情可谓是又惊又怒。
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收到死亡威胁,但在外交出访时受到来自第三国的死亡威胁却还属首次。
终于累了,他走到了会客室的沙发旁坐下。
手指按在了眉心,张亚平有些头疼的闭上了双眼。
就在梳理着一团乱麻的情绪时,他突然轻咦了一声,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丝困惑的神色。
“为什么是我?”
cia不可能不清楚新国当前的政治环境。
虽然新国奉行的是普选制度,但谁都知道没有星环贸易的支持,他不可能赢得这场大选。在大数据的分析下,未来人集团能够精确地向特定的人群推送特定的新闻。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每个人投出的都是自己满意的一票,这一票最终的结果也是符合星环贸易利益的结果。
说白了,他就是星环贸易的傀儡。
暗杀一个傀儡有什么用?假如他死在了南美,副总统马上就能扛起新国的大局。他的死除了让全新国人民哀悼和愤怒外,甚至不能让那固若金汤的政局产生一丝一毫的混乱。
难道cia想挑起新美大战?
想到这里,张亚平的表情有些古怪了。
在一切条件成立的情况下,靠分析能够得出的最可能的答案,却是最不可能的结果。
就在这时,他的助手敲开了会客室的大门,拿着电话快步走了进来。
“先生,是总统府的来电……”
一把夺过了助手手中的电话,张亚平急忙对着电话问道。
“……他怎么说!”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犹豫了下,低声开口道。
“他说会增加您身边的安保力量,让您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脸色微微发白,张亚平咽了口吐沫。
“也就是说,访问哥伦比亚的行程不变?”
“……是这样的。”
挂断了电话。
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张亚平苦笑着看了眼手中的电话,将它丢给了慌忙接住的助手。
“总统先生?”助手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没什么,”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张亚平向他摆了摆手,“去忙你的吧。”
“是。”
助手恭敬地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会客室内重新回归了先前的静谧。
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张亚平将鼻子埋进了掌缝间,深呼吸了一口气,头疼地叹道。
“……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
翌日清晨。
美国华盛顿特区与弗吉尼亚州交界处的兰利郊区,正处于工作时间的中情局大楼,此时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敲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一名穿着西装的中情局探员走了进去,走到了正在喝着咖啡看报的亨利·威尔莫特面前。
“什么事?我亲爱的贝尔德先生?”没有将视线从报纸上挪开,正在关注着华盛顿邮报对于两党选举最新报道的亨利,用轻松地口吻说道。
自从克里败选后,这位局长先生就彻底清闲了下来。
在站队问题上已经失误过一次的他不想再失误第二次,只要不是被他坑过的希拉里当选,无论特朗普和小肯尼迪最终谁从选举中胜出,他都能两边不得罪地站在中间。
至于肯尼迪家族和cia的历史恩怨。
那都是老一辈人的事了……
“好吧,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一大早就这么愁眉苦脸的?”将报纸放了下来,察觉到了自己得力部下严肃的表情,亨利脸上的表情也是逐渐认真了起来。
“……我们在委内瑞拉的线人传来情报,最近有一批俄制武器从拉克鲁斯港上岸,由货车运往委内瑞拉境内后突然断开了线索。”将两份报告放在了桌上,贝尔德语气凝重地说道。
“俄制武器?委内瑞拉?”听到这个情报后,亨利微微愣了下。
俄罗斯在南美有什么核心利益吗?他们连自己附近的问题都没摆平,还有心思惦记隔着与莫斯科相隔上万公里的南美?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又不是六七十年代。
“可以追查到这批货物的来源吗?”沉吟了片刻后,亨利低声问道。
“我们正在追查这批货物是从哪出发的。目前追踪到的最新进展是一座位于希腊境内的进出口港口,但很有可能这批货物根本从未在希腊上过岸,只是贴上了带有希腊海关公章的标签。”
“无论从哪出发都好,但愿不是来自科罗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