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581,582……”
“654,655,666……”
“嗯……该死,01,02,03……”
一片黑暗中,时间在慢慢流逝,维普尔已经不知多少次从新计数了。周围实在太过安静,以至于任何基本的参照物都没有,虽然她可以用手指敲击扶手,但那到底和钟摆声、水滴声性质不同,也无法持久。
身体到还不算疲惫,椅子品质很高,但做久了终归还能出现问题。维普尔有心估量,如果有人忽然将她解绑,自己能否立刻起身脱逃,即使自己还穿着那身真丝质感的睡衣也无所谓。
但囚禁者居然没有这个打算。
对方甚至没有将那颗该死的束口球从她嘴里取出的打算。
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注射,这是她当前的营养来源,而且简直神了,对方似乎知道自己能靠更换注射袋估测时间流逝,所以竟把挂袋子的支架放得离她远远的!
基础营养的维持,显然不能满足收缩的胃部,时间越是流逝,她便越要经受饥饿的煎熬。这绝非能轻易忍耐的痛苦,想想那些被逼到极限吞噬子女血肉的历史案例吧,一顿饭不吃都能叫人饿得慌,何况她这都多久了?
至于排尿……反而不是问题。
途中有人过来了,维普尔估测出时间是五分钟,那人褪下了她的裤子,为她安装了导尿管……
简直欺人太甚,但维普尔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人不能长期依靠葡萄糖注射液过活,这是生理常识。
但这究竟要持续多久?
“这么久了还没搞定?”
研究所地上四层,紧急成立的攻关小组办公室,爱丽丝走到两名程序员身后:“现在这是……这丫的跑格陵兰去了!?”
莫妮卡在另一边吐槽道:“格陵兰没有网络。”
“当、当然没有网络。”那位程序员简直要哭了:“这又是对方提供的虚假地址,按照现有ip编号的国际地理分布……”
“不是肉鸡,而是虚构ip地址啊。”爱丽丝俯了俯身子:“这份本事正经不一般呢,不过我们毕竟离事发时间过去好些个小时,才开始第一步追踪的,对方当然早准备好了最完善的防御手段……”
网络战正式打响,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两个七人小组昼夜轮班,24x7地搜寻着那位远程黑客的踪迹。但战役一经打响就陷入僵局了,对方将他的ip地址隐藏在了全世界所有电脑的身后,从诱导思维到迷宫陷阱,从被诱饵引着满世界乱跑到反复在几个固定地址间跳跃,按照爱丽丝的话来说,对方简直就是鲁班在世,为这份机关术点三十二个赞!
“莫妮卡,你能猜到他的真实身份吗?德国人?还是东欧那边的,或干脆就是苏联某科学家?”
莫妮卡摇曳生姿地站在这里,几天来,她可谓最关心这场网络战的人之一。
“肯定是德国人最有可能,二战后,很多纳粹科学家流窜到世界各地,转职或培养出一个计算机领域的高徒也很有可能。虽然艾尼阿克是我们美国发明的,但导弹可也是他们发明的,这份功底……”
所以思路再度陷入僵局,因为德拉肯公司这条线索已走入死胡同,而新线索,当前只有两个而已。
“我下楼看看布鲁迪去,你不跟上?”
“呃……我还是再看看他们……玩电脑吧。”
爱丽丝无声一笑,几天以来,莫妮卡一反最初的常态,总是尽可能远离二楼。某位小哥每天躺在病床上,不管见到谁都是一脸灿烂的笑容,这哪是她能随便靠近的?
俩员工私下里的小九九,就让他们自己慢慢折腾去好了,爱丽丝看望的目的可单纯的很。
研究所二层的那一扇房间,俨然已经成了临时医护室了,病床一旁陈列着心电图设备和各种医疗器具,布鲁迪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还有另一侧阳光明媚的窗外美景可以享受。这里可是办公地点,每天都会有人抽空陪他聊天,但又不至于密集到令人头疼。这会儿,当爱丽丝推门而入时,屋子里就是只有他一个。
“嘿,头儿。”布鲁迪正看着本杂志,闻声抬头道:“你来了。”
“楼上楼下都在忙啊!”爱丽丝背着小手,溜溜达达地在病房里逛了起来,这里本来就是空房间,所以稍一布局就完全和医院病房一模一样。除去窗户面积实在过大这一点外,甚至都有消毒水味道弥漫在四周!
布鲁迪放下了杂志,他身上穿着病号服,大兵头也被细心打理过了,别看是病号,正经是个能让无数小护士春心荡漾的角色。
残念,爱丽丝可不会被他的灿烂笑容迷惑住,大大咧咧一挥手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布鲁迪依言掀开被子,撩起上衣。
嗯,肌肉块蛮不错的。
纱布显然刚换过,但现在离病危期早过了十万八千年,爱丽丝很不客气地把纱布都拽了下来。完美的腹肌,嗯,然后是那六个弹孔,虽然前后不过五天,但新肉的生长情况良好,小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