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实验从最初就注定不会被停下。

整整十四年的人生，爱丽丝很清楚自己的精神力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就算从最不玄幻的角度来说，它起码也可以被理解为脑电波的高频发射，而且是绝对不会被区区雷达波、电磁波干扰的新型微波能量。

虽然还没给自己的异能做过实验，但如果事先给出一个解释，爱丽丝觉得，这就是答案。

那么问题来了，不管是这朵花骨朵也好，还是凯撒的身体也好，为什么能屏蔽住这股能量微波？

至少两个理由，让爱丽丝绝对有必要对此展开研究。

第一个理由，当然是和切身利益相关的。不管是为了对自己的精神力展开研究，还是为了满足眼前的好奇心，给这朵花解剖都是势在必行。

第二个理由，当然是为了纯粹的技术了。不管是21世纪的科幻还是玄幻故事，都能证明精神力是种量子态形式的微波能量，虽然还不清楚这门技术能用到什么领域，但它的前景无疑是非常广阔的。而爱丽丝当然不可能对自己大脑做切片，不先拿这朵花开刀，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截至目前，却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已经证明，自己的精神力不能穿透这朵花，乃至它的茎叶和根脉的前提下，爱丽丝尚未从显微镜中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只是普通的植物细胞而已，并且和她在各类生物学书籍上看到的同类细胞没多少区别。也许在解析dna链后可以有新的收获，但她当前的设备却还做不了这种国家级实验室的项目。

当然，也不是说一点发现都没有，至少细胞的形状就很新奇，但光凭这个还不足以展开下一步研究。即便离心机从一开始就运转起来了，也只是为样品冷藏库添加了许多库存罢了，研究在一开始便陷入僵局。

“会不会是你的思路出问题了？”

凌晨时分，当艾希莉都睡了一觉后，听了爱丽丝的讲述，她提出建议道：“既然你都说了，这个什么精神力，应该是一种什么量子态形式的能量波动，就和光似的，那着就应该是物理学范畴啊。”

“要我说的话，你就应该该用更高倍数的显微镜，直接在细胞里找到基本粒子，然后就看它们怎么进行那什么量子态级别的运行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

爱丽丝对这种外行的发言是在表示无奈：“说到底，你知不知道该怎么观察基本粒子？”

艾希莉瞪着爱丽丝。

然后，她双手一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不知道啦，知道的话我不就帮你了？”

爱丽丝呵呵一乐，索性给她解释了起来：“……科学家观察基本粒子的方法，都是通过相关物质和其他物质发生反映。毕竟从比例上来看，如果说一个原子是足球场那么大，那原子核就只有一个乒乓球的体积而已。真要让科学家用显微镜锁定什么基本粒子……呵呵，等两千年后再议吧。”

艾希莉现在也算起物理课了，琢磨琢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间接观察，通过其他物质反映，由现象推论真理？”

“所以这就叫理论物理学嘛，基本就是靠猜，相对论当初不也都是靠猜嘛。”

爱丽丝很满意艾希莉得知真相：“比如中微子，目前最可行的观察原理就是，当中微子进入装有重水的容器后，碰到重水的原子核后会被弹开；弹开后的原子核在碰到另一个重水的原子核后，会与之发生反应，变成氚的原子核，同时释放出一些γ射线。因为所有的中微子都会引起这样的反应，通过测量γ射线的数量，科学家就可知道有多少中微子存……听懂了吗？”

“没有！”

说出上述那些话也是要些时候的，看着艾希莉双眼无神的样子，爱丽丝就知道她没听懂，结果答案果真不出她所料。

不过，在理直气壮地表示了自己的无知后，艾希莉还是提出了一个有些技术含量的看法：“但这肯定需要大量的实验器材吧？现在这点设备根本不够干什么吧？是不是必须把这地下七层布置得和化工厂似的才行？”

爱丽丝想了想那些高科技实验室该有的样子，点头道：“单就视觉效果来说，没错！”

“那我们现在究竟要干什么？就算你买了七台离心机，这些设备只能做做高中水平的生化实验吧？了不起就是加州理工的本科生级别？”

不能指望一个很普通的少女忽然懂得科学研究的真谛，爱丽丝哈哈笑着拍拍她肩膀：“亲爱的，科学研究是这世界上目标最明确，也是最不明确的事情。你好好看看世界发明史就会知道，很多发明其实都是无意间出现的，或者在专职研究某一领域时，无疑发现了另一个领域。我们现在要干的，就是单纯地观察研究这朵植物而已，至于会发现些什么东西，那都是听天由命的事，懂吗？”

“嗯……就像可口可乐的发明那样？”

“没错，就是这样！”

如此，艾希莉的一串疑问被解答了，不过爱丽丝自己的疑问却犹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