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静心庵墙外,但越墙招灾实为咎由自取。人已死了,杖责不究,再念其家中老幼生活没有着落,须有所怜恤为宜。”
罗刺只道,“此案须恤补多少,郭公子你但讲出来,无妨。”
郭待聘说,“任凭谁狮子大开口也不行,不如就按死者活至七十岁所欠年数,按一年公职所获多少来计算。”说罢,在书案后头掐了手指头,默默地算了一阵才道,“那该是二十六万六千零四百大钱。”
这不是个小数目,县令陶洪在意这个钱要怎个出法。他眼巴巴地看向罗得刀,但罗得刀不看他,只看郭待聘。
郭待聘看他母亲。
崔氏道,“静心庵的铁链不牢,才有的此事,此时也不愿多论是非,只以死者为大、生者为念,我们愿与澎水县以‘三七开’分担这些钱,由静心庵承担其中八万钱。”
罗得刀由衷赞道,“难得郭夫人深明大义,罗某深表钦佩。那便这样定下来,剩余十八万六千四百钱,由你们澎水县县令、县丞、县尉个人分担,三日内双方凑齐了交予死者家中。又因尔等御下不严,才有此人命过失,本官再补上一款:今后这家孤儿寡母若有架墙起屋、掘田负重等事,便由澎水县雇用义工完成,不可怠慢!”
陶洪心中不乐意也不敢反驳,刘司马一点忙都帮不上,而自己几万钱就这么姓了别人,最终他只是嘀咕道,“谁不知盈隆宫有的是钱!”
郭待聘听到了,当即回道,“这件事若和盈隆宫扯上关系,那么押在都濡县的五名澎水县差役,便不止一百杖能够算清楚的。盈隆宫乃是皇家宫苑,乱入皇苑者,按律当徒二年。”
陶洪听了,悄悄咽了口唾沫,不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