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溃败就代表着失去次序,极度慌乱的溃兵才不管前方是哪里,他们是在恐惧的驱使之下闷头闷脑地乱跑乱窜。
迂回到主战场西面二十里外的这一支汉军,他们没有过多的时间寻找有绝对优势地利的地形来进行布置,其实是急行军到了一半突然察觉到主战场方向大批敌军涌过来,临时布置了阻击西岸。
从主战场方向而来的反汉轴心联军看去没有任何的阵型可言,就是那种三三两两先出现,随后大批大批漫山遍野的出现,一瞬间就被这一股汉军判断对方为溃兵。
迂回的这一支汉军真没想到主战场的战斗会那么快出现结果,一时间是被突然出现的溃兵给惊讶到了。
如果是大股大股的敌军溃兵一块出现,汉军哪怕是能够将之拦截下来,肯定也是来不及展开队形,对后面的溃兵只能小部分拦截。
汉军将阵型展开之后,横出一条大约两千米长度的战线,其实也无法将全部的溃兵拦截下来,毕竟敌军溃兵是漫山遍野在跑,不是集中在一块冲向同一个位置。
艾尔巴塔看到的是,跑向汉军组织起来拦截线的己方溃兵,一片接着一片被汉军的火器部队扫到,不从汉军拦截线位置跑的溃兵只是遭遇到汉军小队骑兵的追杀。
“我们绕开!”
艾尔巴塔认为自己不是惧怕才选择绕开,是以目前的状态不适合继续交战。
之前出现的溃兵基本上都是失去组织,艾尔巴塔带着这一支还有组织的波斯军队出现其实很显眼,立刻是被汉军发现。
“调动一曲的骑兵。”杨锐能够从望远镜里面看到那一支波斯骑兵保持建制:“尝试进行驱散。”
很快就有号手吹响号角,原本在分散追杀敌军溃兵的汉军骑兵,小队与小队会合组建变成大队,轻易就看到了那一支向战场一侧驰骋的波斯骑兵。
杨锐手头上只有两千骑兵,调动一曲前往与有组织的波斯骑兵交战,其实最大的用意是一种保险手段。
反汉轴心联军大部分是崩溃状态,有那么一支还保持次序的敌军出现,要是任由这一支有组织度的敌军活动,会出现很大的威胁。
艾尔巴塔当然发现有汉军骑兵笔直向自己这支部队追上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憋屈填满了心胸。他不断心里破骂,自己都要不管不顾逃跑了,汉军不去杀那些好杀的溃兵,竟是盯着自己不放。
保持组织力的波斯骑兵,他们就算没有去冲撞汉军的拦截线却是依然造成了麻烦,首先是他们的迂回绕路,带动了庞大数量的反汉轴心联军跟着向侧面跑。
向着汉军拦截线冲去的反汉轴心联军数量减少,那么汉军消灭的反汉轴心联军自然也就变少。
迂回过来的汉军才堪堪一万的数量,五千步枪兵和两千骑兵是主力,剩下的是三千徒步冷兵器士兵。
只有一万的汉军,既要拦截反汉轴心联军的溃兵,又有一曲骑兵去追击那支有组织的波斯骑兵。
这一边的地形是一片平坦,压根不是理想的阻击地形,基本上就是属于能拦截下多少,能干掉多少,都是属于运气的交战场所。
杨锐同时知道两点。
第一点,只堵住一个位置,让敌军溃兵不至于没其他路能跑,其实是一种理智的做法,要是敌军溃兵连逃的地方都没有,很可能逼得他们拼命。
第二点,他们的兵力太少,敌军溃兵看上去漫山遍野,后续还会有敌军溃兵跑过来,能稳住一线进行拦截已经非常理想。将拦截线拉扯得更长更薄,乃至于是再分兵阻击,搞不好会把这一万部队给折进去。
这一个战场就出现很奇怪的一幕,汉军设置拦截线阻击,不断有溃兵撞上去然后成为尸体,其余方位的反汉轴心联军溃兵是忍受着汉军骑兵的衔尾追杀,成了杀人、被杀、逃窜,谁都不去在乎谁的模样。
临近傍晚时分,主战场有一支骑兵部队先过来,带队的军官告知杨锐主战场的情况,然后这一支部队加入到对反汉轴心联军的追杀之中。
哪怕是一两个小时过去,主战场方向溃败下来的敌军士兵依然没有断绝,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前方的尸体和汉军,闷头闷头撞上去成为尸体。
“这一边都快成尸堆了。”
“他们还在爬着尸山,冒头上来让我们杀。”
“这就是溃兵了。”
人要是被逃命的念头占据,脑子的确是会变傻,没有了平时的理智,忽视掉原本应该一眼看到就避免的一些愚蠢举动。
汉军拦截线的前方,一排由众多尸体堆叠起来的尸堆都快成为血肉组成的墙壁,可是依然不断有溃兵一脸扭曲地向上爬,有些是刚冒头就被子弹命中成为尸墙的一部分,一些则是下了尸墙往前一小段距离被射杀,没有多久那边又成了尸体互叠的新尸堆。
便是到夜幕降临,主战场溃退下来的反汉轴心联军败兵依然没有断绝,只是相比白天的时候数量要少非常多。
一直到午夜时分,溃退下来的反汉轴心联军溃兵才成了三三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