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分散安置。”
军帐之内的油脂味道很浓,是提供照明油灯燃烧所产生的味道。
帐内的摆设非常简单,左右两侧的案几以及座蒲,此刻座位上都有人。
帐篷边上摆着文牍或是兵器架子、山川舆图等物。
“斗校尉。”李坛将双手藏在长袖之中,目光再次看了一眼刘慎,对斗阿说道:“杀俘的事情,便由你来主持,慎公子从旁协助。”
帐内所有人都是看向刘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他?”斗阿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事情,一番无声张嘴欲言,说道:“恐怕……不是那么合适吧?”
斗阿虽然只是校尉,可他是有特殊前缀的校尉,别人或许认不出刘慎,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那一瞬间刘慎其实是懵了,想不透李坛怎么会让自己去协助杀俘,冷汗控制不住冒出来。
“将军”斗阿用着最认真的态度说道:“慎公子年幼,身份又有些特殊,要不……”
李坛看都不看斗眼一眼,抬手阻止想要说什么话的其余人,拍板道:“本将军军令已下,再无更改可能。”
斗阿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估计是看到李坛不会改变军令,低下头应了声:“诺”
刘慎却是真的彻底懵了。他是帝国的皇长子,还是嫡出的皇长子,怎么都没有想过自己数千里迢迢地过来,第一件事情就干杀俘的事。
当天下午,草原联军降俘被勒令前往东面挖坑。
那边本来就有凹陷的盆地,挖坑的作业也仅是将原本斜形的地面完成断崖状,作业并不是那么繁重,到了傍晚基本上就已经干完了。
被勒令挖土的战俘,他们纳闷的是为什么要那么干。
汉军当然不能说挖坑就是为了杀人,是告诉那些战俘说需要掩埋一些早就死去的人或牲畜的尸体。
草原联军降俘之中肯定有人猜到会发生什么事,很怪异的是稍微骚动了一下下又平复了下去,就是安静得异常诡异,气氛也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我们要把那二十多万人都坑杀了?”刘慎不止一次确认过了,不敢相信的同时,对自己要作为副手感到了极度的排斥:“那可是二十多万人……”
“慎公子说错了。”斗阿已经知道刘慎被分配到峻稷山校尉部建制,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会作为自己的侍卫角色。他对天子做出这般的安排既是感到荣幸又是压力山大,却不得不履行责任:“他们之前是大汉的敌人,被俘之后是战败了的敌人。”
“敌人……”刘慎呐呐地说:“已经投降了的敌人。”
“他们除了敌人之外,还是草原人。”斗阿用着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慎公子没有经历过草原人肆虐的岁月,却是要了解诸夏最大的敌人历来是来自北边。”
刘慎有些听懂了,只是依然感到排斥。
今晚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风势呈现由西北向东南。
风有些大,吹得旗杆上的旌旗不断猎猎作响,便是帐篷也是不断发出响声。
细小的雪粒被大风鼓着在空气中飞舞,人看东西的时候不免是要眯着眼睛,话说得太多了嘴巴里也满满都是土的味道。
被安置在各个坑中的草原联军降俘非常安静,他们由于是被临时安置起来,便是原先有帐篷或是窝棚也无法带到新的地点。
天气非常的寒冷,一处处的篝火被点燃,他们或几人或十来人围坐在篝火边上。
“都听好了。”刘锐一手持火把,一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面,一边走一边吆喝:“年纪十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女人,全部站起来!”
可不是刘锐自作主张,他就是得到了这么一个差事,就是到降军里面挑出适龄的女人。
听到吆喝声的草原降人,觉得自己合适的妇女三三两两从地上站起来。
“这位将军只挑出女人是想做什么?”说话的人看着外观颇为苍老,他狐疑地问:“为什么是十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
“会汉语?”韩信看不清问话者的五官,没有靠近的想法,大声回应道:“你们管我们想干什么?照办就是!”
现在的时辰应该是戌时两刻(七点半),李坛给出的期限是到戌时四刻。
今晚子时四刻开始杀降的命令已经被下达,汉军各部也都核实了命令,再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项羽在杀俘之前为什么会让想回家的降军去城南,韩信并不清楚。
一阵地吆喝询问之后,出声回应的却是极少,一些人是站起来之后又再次坐下,走出篝火圈子的人竟是极少数。
“切勿自误啊!”刘锐近乎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高喊:“别犹豫了,站出来,向南走!”
斗阿对刘锐说过,集中在东面各个坑中的降卒超过二十万,过了今夜就是起码二十万具被掩埋在泥土之下的尸体。
刘锐还是能够猜出为什么要挑出十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妇女,一切只因为这些妇女对大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