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三公的唯一将军,地位高了想出征太难,麾下有军队却是没有建立幕府。
甭管是什么生孩子可以得到土地奖励,或是太尉署提议增加有功将士的赏赐,冉闵压根一点都不在乎,也就只有刘彦要搞约束自己的那些信息能让他稍微思考那么一下下,然后又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怎么来搞一场大事的思考上面。
“定襄那边动作不断,依然是在转移物资和人口?”冉闵没有建立幕府也就不存在行军长史,他问话的人是李匡:“能确定石虎的行踪吗?”
李匡答道:“所有消息都显示石虎依然待在定襄。”
他们距离定襄只有一百三十里了,是沿着滹沱河来一个水陆并进的行军模式,河面之上有大批载人的舰队航行,南岸边上是骑军沿岸行军。
目前冉闵麾下有三个军和四万的郡县兵,其中一个军是原先退到襄国休整的虎贲军,另外两个军有一个是属于禁卫军体系。而禁卫军的这个军,是让得到命令逼近定襄后才调动过来。
虎贲军目前的规模是有七千人,因为是甲骑具装的关系又专门配属一万五千数量的辅助骑兵,要不虎贲军怎么保养甲胄、饲养战马、战时穿甲是一个难题,反正这些事情真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干得过来。
禁卫军的“军”不像战兵军是人员编制固定化,最少的一个军也就是五千人,最多则是不存在上限,不过按照惯例是不超过两万人。
“将军……”李匡看着有些愁眉苦脸:“真的要直接杀向定襄?”
没有错,冉闵真的是要搞一场大的,他现在手中的主战兵力合起来有接近四万,里面的骑兵数量就有三万,要是将可以打下手的辅助骑兵算上就是四万五千。
冉闵无比确定地认为,骑兵可以利用短途机动力想打就打不想打就撤,还有接近五万步军可以从旁策应,完完全全可以打一场硬仗。
“也是历经六七年血战的好汉,总不会是胆怯吧?”冉闵不是在调侃,是真的在怀疑李匡的胆量:“王上是让本将军便宜行事。本将军认为可以打,你若有异议可在战后弹劾。”
面对这么一个不能一起愉快玩耍的上司,李匡无时无刻不是感到尴尬和苦恼。他哪怕知道冉闵性格就是这样,也无法接受被认为胆怯,当即说道:“末将仅是提出必要的意见,并非怯战!”
冉闵的回应是嘴角勾了一下,至于是不是冷笑让李匡自己去理解。
事实上,冉闵就是激一下李匡和那些心存迟疑的人。他要搞大事,很明显就不是要去定襄虚晃一枪,是打算拿手头合起来的八万的兵力去与石虎超过二十万乃至于是数十万的兵力来一场大战。
汉国从初期开始就是以多打少的状态,元朔二年末到元朔三年初这种现象才被改变。从元朔三年开始,汉军的每次出动在兵力上屡次多于敌军,哪怕是比敌军少也不会太夸张,只不过作为战场的主力……也就是战兵数量一直不是那么多就是了。
计算兵力的时候,各国都有自己的统计方式,例如汉国计算兵力其实只是战兵,但与汉国交战的敌国则会将战兵、辅兵、仆从军、奴隶兵、民伕一块算进去。这就出现汉军认为自己只出动数万人,但敌国却说汉军规模有十数万或数十万的现象。
汉国应该是很少有从不“号称”的国家,其它国家明明只有数万,却总是会在真实数量上增加数倍乃至于是数十倍,比如固守晋阳的李菟号称自己率领五十万,然后慕容燕国明明与汉军交锋只出动十五万却号称三十万。
冉闵满心思要搞一场大的,是他非常确定一开始仅是低于十万的兵力去挑衅石虎,那么石虎肯定会发飙。这样一来的话,冉闵就等于是成功吸引石虎率军来战,打乱石羯撤往草原的计划。
石虎要是应战,冉闵猜测石虎手中的兵力不会低于二十万……或者说以石虎的尿性会竭尽所能地征调青壮参战,等于是创造出一个难得的机会,完成汉国长久以来要消灭石羯有生力量的战略。
“本将军亲自为饵是再好不过的策略了。”冉闵能够想象得出石虎对自己有多么痛恨,上一次的濮阳大战就是一个例子,他说:“你们所要准备的是,打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主要将领都没有乘船,一路上是骑马行军的姿态,冉闵是等待接近定襄一百里之内才召唤将校议事。
听完计划的各将校各有各的脸色,就没有一个是心生胆怯之人。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不止一次与石羯赵军交战,胜利的次数多了早就对石羯失去敬畏之心,相反是很期待能够参与那么一场大战。
“本将军可以肯定石虎必将应战,来的规模还不会小。”冉闵大马金刀地坐在马札之上,笑得略略有些狰狞:“大家一直想要痛宰羯胡,今次绝对能杀个痛快。”
众人是在大道边上议事,背景是头尾延伸到两处地平线的骑军和河面上密密麻麻的船队。这样的画面本来就能令人热血沸腾,再听冉闵充满蛊惑性的话,有些人已经开始在喘粗气。
“只不过嘛……”冉闵笑得依然狰狞,拖了一个尾音,后面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