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双方的具装重步兵应该早已经是浑身汗水,身上的汗会向下流,聚少成多让桥梁的地面出现了水迹。
一直是双方互相抵近到三十步以内,一直没有动静的龙腾卫士突然爆发出齐声的大吼,一些看着像是投枪的物体从龙腾卫士的军阵中投掷出来。
汉军这边的基层军官不止一个人在吼:“稳住!稳住!”
几乎是话音刚落,阵阵的磕碰之声也就频繁响起,那是龙腾卫士投掷过来的投枪磕到盾牌,枪头与盾牌的接触要是在黑夜中绝对能够看到明显冒出火星,那是一种瞬间撞击力的效应。
龙腾卫士投掷的行为是一波接着一波,处于最前排的小七手中的盾牌接连两次被命中,能够感受到产生的力道并不轻。
举着单筒望远镜观看的冉闵先是“啧”的一声,扭头看向李坛有些纳闷地说:“咱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
“……”李坛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重视的是强弩、床弩、抛石车等军械,真就把远古时代就在使用的投枪给遗忘在了脑后。他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说道:“可以借鉴,完全能够借鉴。日后少不得要加上投枪训练,甚至可以给具装步卒配置小斧头用来近距离投掷用。”
冉闵点着头,对李坛提到的建议看去非常感兴趣。
待在后方指挥本部的李均看到敌军投掷长枪其实也是愣了那么一下下,注意观察下来己方部队并没有出现伤亡也就将提起的心放下。他不免也是会出现一种可以借鉴的想法,仅是思索一下赶紧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下令旁边的鼓手加快鼓点的节奏。
三十步对于其他兵种也就是跑个几秒的问题,负重不轻的具装重步兵却是很难快步跑动,他们只能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迈进。
双方接近到二十步之内,龙腾卫士停止了投掷长枪,可以看到位于前排的龙腾卫士在收紧互相之间的距离,也将盾牌尽可能地互叠。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在喊些什么玩意,听着声势浩大却显得很吵。
观战的其余人。黄河北岸那边的石碣赵军爆发了呐喊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喊,声音之大能够掩盖住鼓声和号角声。黄河南岸的这边,汉军士卒却是保持着安静。
小七目测了一下双方距离,互相之间不会超过十步。他握紧了手里的盾牌,下意识稍微扭头看向侧面,耳朵里传来了军官的声音,看到的是一杆又一杆的长枪在往前传递。
“准备接敌。握好盾牌,两人一组控制长枪!”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一片吵杂之中是显得那么轻微,位于盾牌防护之下的汉军具装重步兵,他们是听从军官的命令在做各种动作,最前方的每一面盾牌都是士卒改为用肩膀抵着推进,第二排的人利用盾牌互相之间的互扣是变成双手搭在前面袍泽的后背,随后是时刻准备将长枪从盾牌刺抢孔洞捅出去的人。
满是吵杂声的战场,一句整齐且响亮的“汉军威武”被吼出,下一刻是两军盾牌与盾牌互撞,金属的轰鸣一度掩盖住其它声音。
由于战场节奏是由汉军来掌控,三处桥梁的接战根本就是发生在先后之间,三声巨大的碰撞声产生之后,不管是战鼓声、号角声和喧闹声都是一顿。
下一刻是,接战后的两军具装重步兵因为互相用盾牌碰触着推动,盾牌之间的金属摩擦声,盾牌底座卡在地面的摩擦声,再加上齐声被吼出的号子声,它们成了战场的主流。
具装重步兵之间的较量还真的就是力量的角力,他们被一层盾牌互相间隔开来,就是想要挥或捅出兵器,那也是得有空间。没有空间之下,比的就是哪一方的力气足够大,就是拼命地往互推,导致的是互相搭着的盾墙来来回回地角力,看的是直至某一方的盾墙开裂。
“……这法子有些笨。”冉闵可以利用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战场:“咱们的盾牌有互扣装置,还能像是门栓一样用东西把着,是会比敌军的盾墙更加坚固,可难道就是这么推……”,他说到一半看到什么似得停下。
这一次还是石碣赵军做出了令人意外的举动,两军的前方是盾墙互推,他们后方却是有士卒攀爬着上了由盾墙组成的落脚地,看着没有身穿重甲的士卒踩着盾牌向前,跳到了汉军盾阵的上方,轮着狼牙棒和连枷等重兵器就是一阵砸。
处于盾阵之内的汉军士卒当然发现上方的情况,反应过来之后是从下面向上捅出长枪,甭管会不会命中反正不断来回伸缩捅就对了。
李菟没有望远镜,他眯着眼睛看战局发展,己方的东宫高力跑到汉军盾阵上勐砸的时候还有一丝期待感,看到汉军盾阵不断捅出长枪也没有太特别的表情。
棘津这边本来就有东宫高力,只是石宣去朝歌主持作战带去了大部分。
东宫高力是一帮孔武有力的家伙,他们来自各族,是石宣精挑细选出来的凶残之辈。尝试由顶部发动进攻的东宫高力,他们现在面对的是随时可能从下方捅出来的锋利长枪,被命中脚底板绝对算是幸运,惨一点的是被捅到卵蛋。
不管是脚底板、双腿、卵蛋,东宫高力受伤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