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动能撞击得往后飞倒。
被床弩或车弩命中的石碣赵军几乎是连出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死去,要是背后没人倒飞出去一段距离也就钉在地上,要是背后有人基本是一杆粗大弩箭能够形成一串人体糖葫芦。
数量不多的车弩和床弩对石碣赵军造成的实际杀伤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它们对石碣赵军除了起到杀死杀伤作用之外,更大的用处是让石碣赵军因为看到被命中者的各种惨样而产生惧怕。
古人很早就有一个概论,那就是“夫战,勇气也”,也就是作为一名士兵最需要的就是勇气,有勇气的士兵面对一名格斗技巧很好却没有勇气的敌兵也能轻易杀死。
战争打的就是勇气,那一方拥有更多勇敢的士兵就能够有更可能取得胜利的机会,勇敢可以传染,胆怯同样也会形成效应,以至于历史上以寡击众又获得大胜的战例从不缺少。
不断落下的强弩弩箭最为密集,不时又有像长枪的弩箭飞射而来,进攻中的石碣赵军时时刻刻都有人倒下,他们如往常那样又是双腿变得有些软,却是有太多溃败而被斩杀的例子而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冲。
蕲艾将视线从战场收回来,对石宣说:“太子,目前的强攻没有成效,还是等盾车数量足够……再动进攻吧。”
按照常理在面对没有成效只会徒增伤亡的情况下,怎么也该避免无谓且无用的攻势,做好了稳妥准备再来尝试新的进攻。
可指挥作战的是石宣,他是石虎的儿子。统治石碣赵国的石姓一家子,他们从来不会将除了羯人之外的人命当做一回事,血管里面流淌地是绝对的残暴。
可能有些诡异,但石宣在看到战场的惨样之后并没有什么沮丧,反而是看得兴致勃勃,看到有些人死得凄惨无比还会感到兴奋。
仅仅是石宣率军抵达后的五天,他命令上去强攻遭受的损失已经达到两万以上,其中过三千人还是溃退之后被各种虐杀,甚至是生了当庭广众下将溃兵丢进沸腾锅中煮了的事。
要说石碣这么残暴,非羯族人也不该任由被残暴弄死才对?可事实往往比社稷的事情更荒谬,其余各族尤其是杂胡和晋人,他们面对羯族人的时候勇气不比绵羊大多少,哪怕是要被虐杀也只敢求饶而不敢抵抗。
怎么说呢?应该是人一旦被恐惧填满了脑子,真的会忘记只要反抗也许改变命运,哪怕无法改变命运也能更有尊严的死去。恰恰是恐惧到连反抗都不敢,才会造成历史上那么多的屠杀。
进攻中的石碣赵军,他们是一直到进入汉军的抛石车射程又坚持大约一刻钟才生崩溃。
圆滚滚的石弹直接命中人就是砸碎或砸扁,没有被直接命中也要小心躲避以便双腿被碾断,对心理造成的阴影无限大,还能转身逃跑而不是直接摊倒在地上只能说是求生本能在支撑。
“进攻的都是杂胡和晋人,死多少又有什么所谓?”石宣舔了舔嘴唇,毫不在意地说:“类似的家伙随随便便就能抓来,不用他们去消耗汉军的箭矢和石弹,难道要让本太子的高力勇士上?”
蕲艾要敢让石宣派东宫高力去喂箭绝对会被煮着吃。他其实也不是心疼死了太多抓来的杂胡或晋人,就是一再攻势不利造成的影响略大,导致的是本方一些正规军力以及精锐心态也逐渐不稳。
“你不懂。”石宣看向了汉军的营盘,看到那些建好或是正在建的要塞不免蹙眉:“这边的汉军现在已经成了一颗钉子,不拔除棘津那边不能好好打。”
说到棘津,那边是由石虎亲自在黄河北岸的枋头坐镇。石虎面对的是李坛第一批总数十万的汉军,侦骑还探查到几个方向的汉军也在向棘津集中。
棘津的两军目前并没有在大战,抵达战场后的李坛所部仅仅是动两次试探性的进攻,后面干脆就是来了个眼瞪眼。
“大桥周边十里之内成了巨大营盘,汉军想要过桥只能一层一层攻进去。他们显然没有把握,是在等待后续援军。”石宣很年轻,对军事的理解其实也不怎么样,类似的话是从别人那里听来。他说:“父王现在要的是以大河为界,消灭大河北岸的汉军,再寻求机会重创汉军。然后以大河为界与汉国形成对峙,等待搜刮足够的物资和人力再一举扫平汉国。”
蕲艾还是知道一点事情的。他听说是尚书张群给出的意见,认为汉军现在兵锋正锐,形成对峙可以减削汉军的锐气,再来是石碣赵国也的确没有做好战争准备,不宜进行大规模的会战。
“说什么半渡而击,那么明摆的事情当汉国举国上下都是眼瞎?”石宣满是嘲弄地说:“父王不过是摆摆姿态罢了。”
“可咱们对汉军示弱,国中各族恐怕是要生事。”蕲艾认为自己能想到的,没有道理那些高层想不到,疑惑问:“前方不管是大战还是对峙,腹地生乱可怎么办?”
“不是只有咱们会乱,汉国那边的处境好不到哪去。”石宣看向了战场,己方已经崩溃的部队在往后跑,汉军像是有一千左右的骑兵追了出来。他先是对下面吼了几句,然后才对蕲艾说:“中原各州的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