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国体制,有三公和九卿,又设立左右丞相,这些官职在当朝就是绝对的显贵。
因为有什么样的功劳就有何等的赏赐,开国之后的汉国除开那些原本就有底蕴的,大富大贵的人家一般都是有显爵和高官的人。
桓温可是九卿之一,还是君王头号鹰犬。刘彦不收拾谁他自然没得抄家灭族,没有抄家灭族的活干也就没得中饱私囊,不过他分家之后财帛不缺,再来是高官当着,又是官大夫,可气派着呢。
在汉国气派不是一种罪过,有什么样的爵位就有什么样的宅子……,对了,不管是九卿之一,还是爵至官大夫,其实都可以称唿住所为府邸,可悬挂匾额,亦是能够在门前弄上两头勐兽,还可以摆上马墩。
“本宫不管,你回晋国必须带上本宫!”
“无理取闹!”
女人的声音天生尖锐,一旦高声起来尤其显得尖细,可要是撒泼听着就觉得刺耳了。
桓温的府邸占地面积颇大,那是地位使然,有主人家的主宅区,更不少用来宴客、见客的地方,再来是散心的花园以及奴仆居住之所。
占地该有五六亩地的桓府,以桓温这种有底蕴来讲其实并不算广,要是在长江以南连建个花园都不止这么大。
现在,特地挖的那个小池塘边上的庭院里,司马兴男的尖锐声就传得老远,以至于一些懂得看颜色的奴仆忽视之后默不吭声地离去,免得到时候为了避免家丑外扬被乱棍打死丢到某个山旮旯里去。
司马兴男手里有一根藤条,却不知之前是在干什么。现在她却是拿藤条指着桓温,咆哮:“干歹事不让我跟是吧?那我自己回去!”
“吾乃汉国之臣,所行之事乃是国事。”桓温不知道被气了多久,一脸的铁青:“怎么能说是歹事。”
“你为汉国办事,对晋国而言必然是坏事!”司马兴男乱舞着藤条,带起了‘咻咻咻’的风声,逼得桓温不得不往后退两步。她像是疯了那般:“汉军攻占南阳郡天下皆知,都已经打过去了,你又要去联络旧友图谋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是歹事!”
其实司马兴男跋扈是跋扈,但抽桓温的事情还真不敢干,桓温却不得不防着点,真要被抽中留下印子,不说还要见多个旧友,哪怕是不出门都丢人丢光了。
“行了,不写信就不用写,再来是……”桓温气鼓鼓地看着司马兴男,闷声道:“这一次回去,是了吾一件心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马皇室是不行了,不过名份还在,目前掌国的是褚太后,有何充作为辅国。
司马兴男与褚蒜子关系很不错,桓温也是昏了头才让司马兴男给褚蒜子写封信,内容都还没有说呢,司马兴男发飙了。
“心事,你除了功名利禄,还能有什么心事?”司马兴男话是那么说,可态度也软了下来,瞅着皱眉的桓温有一小会,复问:“什么心事?”
“灭李氏一国之事。”桓温耐心地看着司马兴男,等待这个女人真的冷静下来,才又说:“一则是了吾心事,二来是扩晋土,三来则是为汉晋长久未来。”
说什么长久未来司马兴男是不信的,汉国的汉王刘彦都拜了炎黄庙,汉国与晋国之间注定根本就没有什么未来,有的是竞争与较量。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攻灭李氏成汉对晋国有利也是明摆着的事情。
汉国与晋国必会交战,并且是前所未有之大战,哪怕是作为一个女人司马兴男也清楚这一点,但长江以南并不是司马皇室主导一切,连嫁公主都有世家子敢跑,那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司马兴男怔怔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桓温怎么也是门阀桓氏的族长,对长江以南的事情不可能不了解,沉默了一小会,笑着说:“宗室或许……可以在攻灭蜀地时获利。”
“别提这茬。”司马兴男一点都没有客气,说道:“宗室一个个都是无能之辈,不然怎么会造成如今现状。”
“现在皇帝年幼,庾氏又独大,朝廷虽然是由褚太后与何充掌理,但政令不出建康。”桓温剥丝抽茧地说了一些司马兴男知道或不知道的事情,后面才说:“宗室如你所言皆是无能之辈,褚氏却有能人啊。”
国丈褚裒的名声一直很不错,要不也不至于能当了国丈。话说名声其实都能互相给面子来抬高,却也是需要一些真正的功绩,褚裒还真就有不少的功绩,再来是文采斐然,对于兵事也能说上一二。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国丈褚裒这块“真金”可还没有“火炼”过,谁也不知道成色到底怎么样,可是看进驻三郡之地后十分稳重,面对气势汹汹的汉军也没有看到怂了的样子,甚至还能日日下棋饮酒再加作乐,长江以南不管是士族还是平民都只当是有胆魄和有本事。
希望有多大就会有多高的期盼,褚裒现在大有一种万众期盼的背负,只要三郡之地一天没有丢失,他的名望就会随之每日增涨,账下又有顾和与殷浩这两个盛名之辈,要说盛名之下无虚士还是很有市场的。
“国丈之家?”司马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