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喊什么玩意,他就是冷笑看着孙绰。
没办法,君子可欺之以方,孙绰又是一个有名的君子,阳裕真就吃定了孙绰。
站在一处阁楼窗户看得有些久了的纪昌一脸的阴郁,他其实是得知消息特地过来观看,后面桑虞也过来,两人就凑在窗户边上看了个半程。
“若是南方的名士皆是如此模样,国祚堪忧。cad3();”桑虞没有了往昔的笑呵呵,一脸的沉重:“这年头可不是讲君子才德的时候,注定是要被欺负死。”
纪昌关心的却不是那个,长江以南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情,他从慕容燕国的正使阳裕看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慕容燕国既然能够以阳裕这种无耻的人当正使,是不是可以确定慕容燕国那边的儒士就是如此这般的人物?
“要是慕容燕国皆如此辈,恐怕以后会是大威胁。”纪昌不是在讲反话:“有知识又熟读经书,此类人等一旦无耻起来会很可怕。”
不是说吗?流氓其实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没有底线的文化人,他们一旦无耻起来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事实也证明慕容燕国的那一帮家伙正在帮助慕容一家子崛起,且崛起的速度真的很快。
与之相反的是,中原这边石碣赵国的那一帮儒士,他们从无耻的境界已经得到正能量的提升,变得开始讲究脸面,结果是中原的那帮儒士趋于完败慕容燕国的那些同行就是一块作为晋奸的同行,导致的是石碣赵国走下坡路。
没有说错话,治国本来就是讲求谁最无耻,尤其是在针对外国方面,越是无耻、越是道貌岸然、越是腹黑对本身的国家其实是有益。
要真的对外国讲道德、讲礼貌、讲诚信,看看华夏历史就知道了,简直就是在花样作死,华夏周边哪一个敌人不是被自己培养起来的?
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的注视下,孙绰带人走了,是一声不吭就那么走了。
在孙绰等人离去的背影后面,是发出癫狂笑声的阳裕。
“话说起来,不是说阳裕个性谦和并且富有智慧吗?”桑虞对于一些人必须要有研究:“乃是东夷校尉阳耽的侄子,慕容燕国重臣阳骛的堂兄弟。八王之乱时,为治中从事,后奔辽西鲜卑段部,历事段氏五主段就六眷、段涉复辰、段末波、段牙、段辽。建武四年338年,石虎破段部,他迎降,任北平太守。旋被慕容燕国所俘,慕容皝重用之。慕容皝筑龙城为都,城汉宫阁,皆由他规划。”
说阳裕五姓家奴,说的不是侍奉桓氏五主,说的是先出仕在司马皇室麾下,后面归附了段氏鲜卑,再来又归降了石碣,中间再次从石碣那里化装潜逃,逃去段氏鲜卑残部,等待段氏鲜卑完蛋之后归降了慕容鲜卑。
人要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真的会变得比较怪异,比如阳裕现在就像是一个疯子那样当街大笑,周边是一些刚从地上爬起来模样狼狈的慕容鲜卑人。
“复仇心理。”纪昌看透了人心一般地说:“对于儒家门徒而言,投奔并效力于胡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们这一批前后侍奉了几批胡人的儒生,平时或许很正常,看到那些仓皇难逃后日子过得滋润的儒生,尤其是世家子弟,瞬间就不淡定了。”
“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嘛。”桑虞万分理解地说:“事实上中原的士子,有一个算一个皆是厌恶乃至于痛恨长江以南的那些人。”
桑虞与纪昌都是“衣冠南渡”背景下的受害者,一个是家族里面众多族人为胡人效力,另一个是亲自给胡人当过幕僚,说那些话不存在是在笑话谁,应该说还是一种很无奈的心态。
“若是没有君上”纪昌停顿下来,有一小会才不带什么感情波动地继续说:“昌会继续为胡人效命,会做任何事情让自己活下去。”
桑虞无言以对,桑氏一族中也就只有他可以任性,其余的家人又何尝不是不管愿不愿意都无法与现实抗争。
“我等算是幸运,非常的幸运。”纪昌脸上难得露出了笑颜,指着大街上的阳裕,有些可怜地说:“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对于他们来讲则是不幸。”
是啊,没有刘彦异军突起的话,长江以南的东晋小朝廷真的是令人从期盼到绝望,很多人根本就没得选,尤其是无权无势的人更没得选,真以为出卖民族和国家是人人有资格的吗?到了有得选的时候,冉闵带头杀胡,中原的晋人爆发了血性,后面才算是让胡人认识到中原的是汉人不是晋人。
汉人爆发了一次,中原的历史进程开始进入胡人专注征战,汉人负责劳作的分工。不得不说的是,到了南北朝后期,胡人的青壮大批死于战争,隋唐时期那些武将世家就是北朝允许汉人参军作战下的产物,另有一些世家则是时代为胡人出谋划策才能生存下来。总得来讲,文武谁都没有资格嘲笑谁。
一场关于孙绰与阳裕的闹剧被传得很广,目前可是有好几个国家的使节团都在下密,那等于是各国的显贵后面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距离刘彦接见各国使节的前一天,庾翼一再求见之下,后面写了一封信,迫使刘彦必需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