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气运之说,那么就是当今天下胡人掌握气运,他们占据中原等主要地区,不但是拥有众多的资源,人口亦是众多。
大势在胡人那边,五大族对于杂胡有天然的号召力,又有数量庞大的晋人甘于接受驱使,但凡是粮草足够,五大族的一些大姓(大家族)真的是能够轻易招集起数量庞大的部队,就是有多少战斗力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别看姚家兄弟带来的部队数量庞大,实际上属于姚家的族兵绝对不多,一些是受到征召的杂胡,更多是路上威逼裹挟的人群,要真给予一个定义的话,与历代的流民武装很是相似。
流民性质的武装是什么特性?就是成份复杂!
随着太阳西落,第一天的攻防战结束了。
各方统计伤亡人数,仅仅是一个白天的攻杀,联军这边战死和失踪达到四千左右,伤患接近万余。轻伤不计的话,一天就损失了至少七八千,可见攻城战是多么的残酷。
汉部这边当然也会统计伤亡人数,将包括战兵和奴隶兵计算进去,刘彦得到的数据是战死一千三百零一人,重伤六百七十九人,轻伤不被计算。那也就是仅一个白天,汉部失去了一千九百八十人。
攻防战的战损比例是四比一,其实就是一个不显得夸张的比例,双方的损失大多是在营寨那边,营寨的攻防该是占了十之五六?
“老夫已经在向后方调兵!”刘徵不管是从岁数还是身份来讲都够资格自称老夫。他脸色难看地说:“刘彦兵少,但……不得不承认是一支精锐。”
“听闻汉部入侵辽1东,又与高句丽、百济在(朝1鲜)半岛连续征战?”姚兰一脸的寻思:“如此说来,刘彦麾下都是常年征战的部队,显得精锐倒也不令人意外。”
“那些精锐仅是救火,绝大多数是奴兵上阵。”姚靖可没有给姚兰留面子,甚至是没给刘徵留面子:“我们能够算的上本部(战兵)的仅有两万出头,余下也只能算是奴兵。”
对于大势力来讲,奴兵从来不会缺少,随随便便地到地方上转一圈,自愿的和被逼的总是能够“哗啦啦”拉来一大堆,能管多大的用则就看是怎么指挥了。
“那个营寨是刘彦故意留下的薄弱处。”王腾虽然是姚家军的副手,可姚家已经有两兄弟在场,副手的身份可没了,就只能算是策士之类的角色,导致他很少说话,每说却能说到点子上:“他有什么信心和底气,敢于和我们打消耗战?”
别说,不管是年纪大的刘徵,还是显得精明的姚兰,包括看着不笨的姚靖,他们三人之前虽然觉得略略有些不对劲,但真的就没有往刘彦留下薄弱处是为了互相肉搏放血的方向想。
兵力少的一方谋求打消耗作战,着实是令人琢磨不出是什么出路。
“事出反常必有妖。”王腾慢斯条理地说:“具体是如何,由三位自行判断。”
军帐陷入了安静,每个人都是皱眉进行思考,他们想了很久真的是想不出刘彦有什么理由与他们打消耗战。
“王公既然是瞧出端倪,何不说出?”姚靖一脸不劳烦。
“呵呵。”王腾竟然还在笑?他慢斯条理地说:“无非就是刘彦有所依仗,或是可以从它处调来更多的部队,也许……与其他什么势力有交易?”
“从它处调来兵力乃是必然。”刘徵将一些情报说出,最后说:“慕容燕国正在辽东大肆征战,因此不会是慕容鲜卑,最有可能的是徐州!”
石碣赵国内部的派系太多,每一个王子几乎就是一个派,每个派系之下必然会有诸多家族。
姚家因为西北的事情与冉闵(现在叫李闵了)有冲突,姚兰与姚靖过来是要剪除掉冉闵的臂膀,那是准备对冉闵这一势力动手,等于是要拿石鉴这一派系开刀。
既然是要对石鉴动手,就没有可能仅仅是姚家一族的意志,姚弋仲可是石虎的重臣来着,似乎也没有投靠哪个王子,那么是不是预示着乃是石虎的指示?
且不管那么多,刘彦就是被卷了进去,大战已经开启,接下来无非就是分出胜负。
翌日,东方朝阳还没有升起,各方就已经是升起密集的炊烟。
观看姚家军的营地,姚家族兵是粗鲁地一个又一个地方走过,每过一个地方大多是一阵鸡飞狗跳。
姚靖本来聚拢(或裹挟)将兵力增涨到八万,一场风寒之后损失大批人手,佣兵堪堪是六万冒头。
被从营帐或是窝棚驱赶出来的人,他们来自相当多的地方,近于半数是东安郡贯籍,导致东安郡可谓人口大减,毕竟姚靖可不是使用什么文和手段,纯粹就是不出人直接就是一顿进攻,聚拢了不少人手,可也杀死不少。
姚靖的六万人再加上后面姚兰带过来的一万族兵(羌人),经过第一天的攻防战损了数千,可除了四百骑兵是姚家族兵之外,其余损失的就是一些杂胡或晋人。
看看被驱赶出来的那些人,年龄从十二三岁到三四十岁,穿着混乱不说,大多数手里的家伙其实就是一根棒槌或木棍,只有极少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