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院里的人一听说是何之初少将陪着律师一起来的,而且还是跟他去世的母亲秦素问大律师有关的案子,立刻派人请他们去检察长办公室。
那人一见何之初就站了起来,快步走过来跟他握手说:“何少,是秦教授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秦教授?
顾念之疑惑地看了一眼何之初。
何之初给她介绍说:“我母亲曾经是帝都大学法律系客座教授,林检察长是她的学生。”
难怪……
以秦素问的法律天赋和成就,就算没有何家权势的加成,在华夏法律界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就是可惜去世得太早了。
顾念之不胜唏嘘,忙和林检察长握手说:“您好,我们就是为这个案子而来的。”
“太好了,这边请!”林检察长对她和何之初都很有礼貌,二话不说就让他们进了检察长办公室,关上门开始讨论案情。
顾念之把自己做的诉状卷宗递了过去。
林检察长看了一下厚薄,笑着说:“这么一厚沓,看来顾小姐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足啊!”
顾念之笑着点点头,“为了让检察院能够认可我的诉状,让法院能够尽快立案,确定开庭时间,我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啊……”
林检察长本来还以为这么厚的诉状卷宗,他得花个好几天的时间才能看完。
但是一翻开卷宗,立刻被索引和案情简要给吸引住了。
整个卷宗虽然长达一百多页,但因为索引和简要做得出乎意料的好,林检察长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一百多页的诉状卷宗过了一遍。
重要的地方一点都没有遗漏。
看着这本厚厚的诉状卷宗,林检察长禁不住疑惑地问:“……顾小姐,您也是秦教授的学生吗?”
“为什么这么问?”顾念之挑了挑眉,“是哪里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林检察长非常热情地说,“就是您做卷宗的手法和写作的程序,跟秦教授教我们的几乎一模一样。”
顾念之法律上的很多东西是跟着何之初学的,而何之初,估计也是他母亲秦素问精心培养出来的。
顾念之瞅了何之初一眼,不敢承认自己对何之初竟然有一点点的嫉妒,嫉妒他能够正大光明地跟母亲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还能得到母亲的言传身教,甚至是手把手地领他入门。
而自己……
终究只是野路子。
顾念之轻轻吁了一口气,强笑道:“……我没有那个福气,这些东西,都是何少教我的。”
“哦!那也一样!那也一样啊!”林检察长摸着头笑了起来,“何少是秦教授的独子。”
何之初察觉到顾念之的失落,淡笑着拍拍她的手背,问林检察长:“怎么样,这个案子能不能成立?”、
林检察长往后靠坐在自己的黑色座椅上,神情严肃地说:“一个案子能否定义为谋杀,一,要看死者的死亡是自己造成的,还是他人造成的。自己造成,肯定是自杀,或者意外身亡。他人造成的,又分故意和临时起意。”
“他人故意造成的死亡,也就是说,在对方知道他的行为会造成他人死亡的情况下,还是实施犯罪行为。也就是,杀人行为是有预谋的,这就是谋杀。”
“谋杀案的定罪,则需要人证、物证,证据链逻辑,还有最重要的,是死者尸体。”林检察长感慨地看着电脑,“你们知道,多少案子因为找不到死者尸体,所以无法对凶手进行谋杀起诉吗?”
顾念之点了点头,接下去说:“我的诉状里写得很清楚,秦瑶光在明知秦素问有心脏病的情况下,故意刺激她,才导致她死亡。而且我有证据表明,秦瑶光在秦家的支持下,对秦素问的精神折磨长达十几年。准确地说,直到秦素问嫁给何承坚上将,秦家对秦素问的精神迫害才暂时终止。”
林检察长嘴角微动,看了何之初一眼,试探着说:“……这种说法,好像有点牵强。何少您认为呢?”
何之初不动声色地说:“当初医生的诊断结果,是我母亲在书房猝死的原因是先天性心脏病发作。而你我都知道,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如果好好保养,是不会发病的。一旦发病,肯定是受了刺激。”
林检察长打开电脑,找到有关秦素问案子的文件,打开看了前面的案情简要,说:“可是这上面说,她生前最后一次见人,见的是顾祥文。所以就算是受了刺激而死,也是受了顾祥文的刺激。”
“这个顾祥文已经被通缉了,而且已经在车祸中身亡。我不明白,这跟秦瑶光有什么关系?”
顾念之暗道,这个关系,当然说来话长,不过现在为了立案,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林检察长,其实事实并非如此。”顾念之拿出几份她在秦素问当年的病历里找出的线索,“您看这份资料,这是秦素问死前一个月里服用的药物。这些药看起来都常用药,但问题是,这些药,居然是秦瑶光给开出来的。她一个脑外科专家,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