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停机坪里,白色灯光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但在飞机掩映的地方,就更加黑暗。
霍绍恒在飞机下方弓着身子穿行,来到飞机的引气系统跟外界交换空气的地方。
飞机的发动机压气机会提供外界空气给机舱的空调系统,经过空调解压降温之后提供给客舱乘客呼吸。
所以所谓密封的飞机,并不是完全密封的。
霍绍恒戴着口罩来到飞机底部引气系统所在的地方,拿出自己的工具,对准那个小孔,将一些棕色颗粒吹了进去。
然后迅速从飞机底部钻出来,回到那群搬运行李的工人中间站了一会儿,再若无其事地跟着别人离开这个地方。
没过多久,飞机上的人突然觉得氧气好像不够用了,呼吸开始局促,并且伴随着恶心、呕吐现象。
有人扛不住了,开始大叫:“让我们下飞机!”
“我们缺氧了!”
“缺什么氧?!缺氧就吸氧!”两个cia探员不耐烦地说,唰地一下将飞机的氧气面罩拉下来,命令大家:“戴上!”
一飞机的人面对这两个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cia探员敢怒不敢言,只好悻悻地戴上氧气面罩。
可是这些氧气面罩里的空气也受到影响,没多久,有这种不适症状的人越来越多了。
……
就在这时,按照他们的计划,路近用隐藏ip的网络电话打给了当地的疾病控制和防治中心(cdc),声称一架刚刚在新泽西纽瓦克国际机场降落的飞机上有炭疽病毒,需要严控!
cdc的值班人员一接到这个电话,很是警惕。
他们先跟机场联络,很快打通了那架航班的电话,结果发现那架航班上真的出现了集体呼吸不适的症状!
再加上胸闷、恶心和呕吐现象,以及飞机上的空乘人员在空调供气系统发现了类似炭疽芽孢的棕色粉末颗粒。
cdc立即行动起来。
他们不仅联络了当地警方,而且立刻宣布整个纽瓦克国际机场为紧急状态。
除了警方和cdc的救护人员以外,不许任何车辆和行人出入机场。
同时派遣了一队有生物防化经验的医生和科学家组成的先遣队,去往纽瓦克国际机场。
路近这个时候已经拿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cdc中心特聘科学家的身份,来到cdc,参与了先遣队的工作。
他这时候是犹太人打扮,头上还戴着小黑帽,戴着可以做视频直播的黑框眼镜,沉默不语地拎着医药箱跟在队伍后面。
这里的医生和科学家都是临时抽调来的,大家都不熟悉,凭着身份铭牌登上直升飞机。
上飞机之后,cdc的官员将白色防化服发给大家穿戴起来。
这样一穿,大家更是谁都认不得谁了。
一架国际航班里传来炭疽袭击的消息,这让当地警方如临大敌。
他们派出了庞大的警力队伍,在进纽瓦克国际机场的各个关卡设了路障,拦截过完车辆和行人。
cia探员还没靠近机场的边儿,就发现本来很顺畅的路又开始堵起来了。
“出了什么事?”
“这个点儿怎么会堵车?”
但是他们查询的结果,是前面有车祸……
这其实是当地警方为了防止民众恐慌而放的烟幕弹。
而他们也没有跟cia互通消息的义务,因此cia这些探员们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们多年的直觉表明,这个“车祸”,好像不一般。
可是前面的车越积越多,想到前面去看个究竟也挤不过去。
好几架警务直升飞机和cdc的医用直升机呼啸着从他们头顶掠过,在藏蓝的天幕下闪着红色的光点,像是哭红了的眼睛。
他们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天空,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
cdc的医用直升机在纽瓦克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停了下来。
从直升机上下来很多从头到脚穿着白色防化服的医生和科学家们,还有警方从军队里要求的防化士兵也赶来了。
他们首先搭起巨大密封的帐篷,将整个航班罩在里面。
在这附件的人都是穿着白色防化服,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谁都认不得谁了。
霍绍恒这时也穿上了白色防化服,用蓝牙耳麦跟路近联系上了:“……您在哪里?”
路近冷静地说:“我在飞机的登机口。你在哪里?”
霍绍恒抬头看见了路近的方向,说:“我在您身后九点钟方向,不要回头,我会走过来。”
路近点了点头,说:“先在我身后等着,我要分派任务了。”
他接着对cdc的官员说:“我建议我们两个一组,对里面的所有乘客进行防化检查,没有问题的先离开飞机,到机场等候。有问题的运到cdc。”
cdc的官员非常尊重专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