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那种地位的人如果看家里两个花匠不顺眼,需要这么费劲地伪造一个视频俩陷害他们?
这话说出去全帝国的人都不会信。
“这个视频是何少提供的?!”金婉仪目瞪口呆,伸长了脖子,额头青筋毕现。
顾念之用激光笔把大屏幕上的温大有和梁美丽也圈了起来,淡定地说:“不然这个案子怎么会悬案重启?自然是有切实的证据。”
温守忆垂眸看着自己的大拇指,已经被咬得出血了,疼得心里一抽一抽的。
顾念之再次看向温大有和梁美丽,厉声说:“被告温大有和梁美丽,这个小孩是谁?要不要我来告诉你?!”
“她就是我,十二岁的顾念之。”
“被你们两人趁熄灯的时候,用沾了triazolam,又叫三措伦的手巾捂在她脸上。”
“三措伦是苯二氮卓安定类催眠药物,经过秦瑶光实验室的改进,发挥作用的时间从十五分钟,缩短到零点一秒。”
“它本来是浅蓝色药片,但是也可以溶于水,捂在口鼻处,只要零点一秒的接触时间,就能产生镇静催眠的效果,还能产生短暂的记忆缺失。”
“你们俩一个人捂住她的口鼻,给她披上斗篷裹住她的身形。”
“一个摘下她的粉钻冠冕,给她戴上面具遮住她的脸。”
“然后迅速拉她站到何少斜后方的位置。”
顾念之用激光笔圈出那个穿斗篷戴面具的小女孩同何之初之间的距离,仅仅两步远,却从此让他们分离在两个世界。
想到那天何之初知道真相之后痛到麻木的那张脸,顾念之有一丝恍神。
她闭了闭眼,将那股情绪压了下去,继续说着温大有和梁美丽的作案手法。
她语速平缓,神情淡定,就跟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
法庭上的人都被她的情绪感染了,同情而担心地看着她。
坐在路远身边的路近眼圈都红了,看着自己女儿难受,他比自己受到伤害还要痛苦。
前台小张和金大状听得聚精会神,心潮起伏,感慨不已。
她小声对金大状说:“老板,我觉得你捡到大便宜了。顾律师这样的天纵奇才,会屈身在您的小律所里,您可以从此笑傲江湖了。”
金大状没好气白了她一眼,“闭嘴吧你,好好听审!”
被告席后面,温大有和梁美丽两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
顾念之站在被告席前,身子微微前倾,嗓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压力,镇定地说:“为什么我说你们是暴力绑架未成年人?”
她伸出手指头,“一,你们违背我的意志,将我强行带离我的亲人身边。”
“二,你们用了triazolam这种迷药对我进行身体伤害。吸入这种迷药的副作用是短暂的记忆丧失。”
“三,何少离开大厅出去追人之后,你们用暴力手段将我强行带走,送给了你们背后的指使者。”
“说,指使你们的人,到底是谁?!”
温大有和梁美丽被她最后一句话吓得一哆嗦,不约而同看向坐在他们中间的温守忆。
顾念之立即抓住这个机会,说:“……是温守忆指使你们绑架我的?所以她好取代我的位置?!”
“主谋就是温守忆,对不对?!”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泼在温大有和梁美丽头上。
他们瞪着顾念之,突然想到如果让顾念之把这件事扣在温守忆头上,那他们的女儿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多么聪明,多么努力。
她奋斗了这么久,才脱离他们那个低下的阶层,一步登天到了帝国最高层。
不,他们不能让这件事毁了他们女儿的前程。
为人父母,他们没用,能给女儿的不多。
但是他们还有一条命。
他们的恐惧和惊惶,这时候一点点消失了。
两人对视一眼,多年的夫妻让他们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要做什么。
温守忆这时候无暇顾及身边的父母,她有点心慌,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顾律师,请你不要诱供!我之前就说了,我并没有认出那两个人是谁,我只看见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上车。如果这样你还要把罪名扣在我头上,我是一定会上诉的!”
温大有和梁美丽一起握住了温守忆的手,对她笑了一下,说:“守忆,别急,你清清白白的,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梁美丽转头对顾念之说:“不,这件事跟我女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那两个人是谁,她这个人从来不说慌,如果是她不确定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顾念之忍不住笑了,点头说:“从不说谎温守忆,嗯,还有呢?你们家的人脸皮都挺厚的,被揭穿这么多次了,还能信誓旦旦大言不惭你们是老实人。这简直是老实人被黑得最狠的一次!”
温大有这时也不害怕了,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