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看着霍绍恒短信的内容,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稳住罗嘉兰?问出遗嘱内容?
这遗嘱,肯定就是霍绍恒大伯父霍冠元的遗嘱。
因为这份遗嘱关系到霍冠元名下信托基金的归属。
顾念之并不关心霍冠元的信托基金到底留给谁,她只好奇,为什么霍学农会藏着这份遗嘱,这么都年都不公布出来?
按理说,这是他大儿子霍冠元的遗嘱,而霍冠元又是为国牺牲的烈士,他遗嘱上有什么内容见不得人吗?
顾念之踌躇着,目光淡淡从罗嘉兰面上扫过,眼角的余光已经完全落在病床上霍老爷子面上。
刚才她和罗嘉兰、蔡胜男唇枪舌战的时候,霍学农一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们,那视线让顾念之有些发怵,第一次感觉到霍学农身上的肃杀之气,竟然一点都不比霍绍恒逊色……
而且霍学农是真正打过大仗的,从残酷的战场上走出来的战士,每一个都被锤炼得不一样。
这个老人,绝对不容小觑。
顾念之定了定神,将手机锁住,握在手里,说:“你们都报警了,希望警方能迅速展开行动,为罗小姐挽回一点经济损失。”
罗嘉兰连忙说:“你看我们都报警,警方都立案了,你那个瑞士法院的指控是不是可以撤销了?”
霍学农这时也忍不住说:“是啊,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嘉兰就是被人骗了,并不是洗黑钱。顾念之你那边的诉状可以撤销了吧?信托基金也不用继续冻结了。”
顾念之笑盈盈的目光转向了霍学农,故意惊讶地说:“霍老先生对罗小姐的信托基金这么关注啊?”
霍学农一窒,但是马上理直气壮地说:“那是我儿子的信托基金,我能不关心吗?嘉兰是我儿子唯一的女儿……”
顾念之咳嗽一声,打断他:“很可惜,罗嘉兰并不是霍大伯的亲生女儿。不仅没有血缘关系,您看她都改姓了,把自己的户籍也迁出霍家了……”
“那又怎么样?我大儿子认她是女儿,她就是我大儿子的女儿!”霍学农斩钉截铁地说,就像一个真心疼爱儿子和孙女的父亲和祖父。
顾念之忍不住轻笑出声,淡淡地说:“现在您知道她是您大儿子的女儿了。您逼着我让位置,想让罗嘉兰跟我的未婚夫霍少假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霍学农被顾念之噎得几乎真的心梗发作。
他的嘴唇一瞬间有些青紫,因为强忍怒气,太阳穴都鼓了起来。
顾念之看了他一样,对他盛怒的样子还是有些后怕,悄悄往谢慎行那边挪了挪。
谢慎行觉察到霍学农对顾念之不可抑止的怒气,往前走了一步,挡住顾念之,笑呵呵地对霍学农说:“哟!还有这事儿呢!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便宜孙女真是厉害,需要她是孙女,她就是孙女。需要她是孙媳妇,她就是孙媳妇。啧啧,真是好用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啊!”
顾念之掩着嘴,在谢慎行背后几乎笑出声。
蔡胜男翻了个白眼,看不惯顾念之这小意殷勤的样子。
势利眼,就知道攀高枝。
一个孤女,抱上了霍少的大腿,就不顾礼义廉耻,爬上他的床……
现在看见谢家财势更大,就连自己的公公婆婆家都不要了,一心攀着谢家这棵大树。
这谢慎行也不过如此,被顾念之这种人哄得团团转,真是枉费自己父亲高看他一眼。
蔡胜男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罗嘉兰更难受,明明她才是霍家人,不管是之前做父亲的继女,还是霍绍恒的夫人,这个位置只能是她的。
结果被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的小孤女横刀夺爱,她都要快呕死了。
在法国的时候以为自己这辈子的美梦已经破碎了,直到她遇到山口爱子……
回忆起前尘往事,罗嘉兰眼睛有些湿润。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对蔡胜男说:“算了,我们先回去。瑞士法院那里,你就回复一下吧。”
蔡胜男点点头,对着病房里的人说了一声:“告辞。”
转身跟着罗嘉兰往病房门口走去。
还没到门口,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
三个穿着特别行动司黑色制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和罗嘉兰几乎碰了个正着。
他的胳膊往前挡了一下,脚步跟着站定,跟罗嘉兰隔开一段距离,一边拿着三份证明伸到罗嘉兰面前:“请问你是罗嘉兰吗?你刚刚报案,说你在欧洲被一个叫山口爱子的日本人诈骗,是吗?”
罗嘉兰眼神闪了一下,她认得这些人身上的制服,立刻说:“你们不是警察,我是向警局报的案。”
言下之意,认为这些人有冒充嫌疑。
拿着三份证明的男子点了一下头,“我们不是警察,这是我们从警局拿到的授权书。帝都军部总医院警局授权我们特别行动司处理这个案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