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回身看了杨特助一眼,淡定地说:“……看来都是顾小姐的责任了。”
杨特助莞尔一笑,摊了摊手:“我可没这么说。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到底怎么样,只有等早上顾小姐上班的时候再问一问了。不过呢,我还是那句话,顾小姐是实习生,是新人,又刚刚为了我们议会被首相府的人打了一顿,我是绝对不会苛责于她。无论她做了什么,我想龙议长也不会追究。霍少将,您放心,她有您做后台,她做错的事,我一定会给她背黑锅,她不会有任何责任。”说着,还将右手抚在胸口,对着霍绍恒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杨特助你什么意思!”阴世雄听不下去了,恨不得一巴掌拍瘸杨特助摊开的手,“顾小姐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吗?你这样变着法儿的黑她?!”
“阴上校,您要讲道理。我哪句话在黑她?我都恨不得把她供起来了!刚才你们也都听见了,监控也有记录,我说了,就算她做错了,我也会给她背黑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顾小姐绝对不会有事,我有事,都不会让她有事!”
杨特助言之凿凿,一副对顾念之好得不能再好的样子。
阴世雄也是嘴皮子利索的,见杨特助要跟他玩文字游戏,忍不住就要跟他掐上了。
霍绍恒轻轻咳嗽一声,“先去见龙议长,那边比较急。”
阴世雄只好恨恨地瞪了杨特助一眼,转身跟着霍绍恒离开了议会大厦。
两人坐到车里的时候,阴世雄愤愤不平地说:“霍少,您刚才怎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就让他把黑锅扣在念之身上?!”
杨特助说他会给顾念之背黑锅,其实是以退为进的万全之策。
如果真的是顾念之闯的祸,杨特助主动为顾念之背黑锅,不管是霍绍恒还是龙议长,都要承他的人情。
如果不是顾念之闯的祸,是杨特助故意给顾念之穿小鞋,但他却说是“为顾念之背黑锅”,所以在外人看来,还是顾念之闯了祸,杨特助这个上司不予追究而已。
好人坏人都让他一个人做了,在办公室政治里,这种人的手段几乎已经算登峰造极了。
霍绍恒淡定地说:“这是念之的事,你让她自己处理。”
“……可是她只是实习生!”阴世雄叫了起来,“您是多放心啊?!万一她被杨特助甩锅成功了呢?这一次的事情可大可小,您不是真的要念之自己扛吧?”
“她要去议会发展,就让杨特助给她练练手。如果连杨特助都摆不平,她还是出来去做律师算了。”霍绍恒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你给龙议长家打电话,说我们来见龙议长。”
阴世雄打电话的时候,杨特助也正在给龙议长家打电话。
龙议长家也有办公室,有24小时不间断的值班人员。
杨特助的电话先被接通了。
他笑着说:“霍少将有事要见龙议长,你看着点儿,别打扰龙议长的睡眠。”
那边的值班人员也是议会秘书处的成员,闻言马上说:“知道了,杨特助,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龙议长的睡眠时间。”
……
阴世雄的电话打了好几次,才被那边的人接起来,问他有什么事。
阴世雄直截了当地说:“监控临时大选的霍少将有急事要马上见龙议长,请你向龙议长转达一下。”
对方倒是非常彬彬有礼,“好的,等龙议长起床了,我马上去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等阴世雄再打,就打不通了。
“妈的智障!”阴世雄暗骂一声,收了手机,对霍绍恒说:“……那边跟杨特助一个鼻孔出气,说要等龙议长起床了才能见我们。”
霍绍恒不怒反笑,悠然点头说:“不错啊,不知道龙议长晓不晓得他已经被手下架空了。”
阴世雄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难道这就是龙议长要在外面寻找接班人的原因?他自己的秘书处已经尾大不掉了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霍绍恒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他很少会对阴世雄他们解释什么。
对于军人来说,服从命令是天职。
解释什么的,难道不解释就不做了?
没有这回事。
两人不再说话,坐车很快来到龙议长的家。
龙议长家是帝都二环一处很幽静的四合院,跟白建成他们家的四合院隔得不远。
霍绍恒和阴世雄下了车,站在龙议长家四合院的门楼前面,等着范建去摁门铃。
等了几分钟,有人打着哈欠来开门。
“什么事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那人嘟嘟囔囔地打开门,昏黄的路灯下,抬眼看着两个穿着军装的男子不怒自威地站在面前,顿时吓得一个机灵,腿都开始发抖了。
“你……你们找谁?”那人战战兢兢地问,一时没有认出来这两人是谁。
霍绍恒和阴世雄来过龙议长家,不过现在正是凌晨时分人最困的时候,那人睡眠不足,智商和记忆力都呈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