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就像你面对叶医生的感情幡然醒悟一样,我也是。”
陈列皱着眉头看着顾念之,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他这阵子经历了这么多动荡,今天又因为顾念之和叶紫檀的事备受冲击,现在身体也有些受不了了。
他的大脑现在拒绝任何理性分析。
陈列打了个哈欠,“我不行了,得去睡一会儿,然后在天亮之前要去见叶医生最后一面,我想好好收拾收拾。”
顾念之:“……去睡一会儿吧,打算什么时候起来?我叫你。”
陈列看了看手表,“就睡两个小时吧。你三点半叫我就行。”又问顾念之:“你真的不想睡觉?”
顾念之摇摇头,“感觉睡了好久,一点都不困。”
陈列也知道顾念之体质特殊,她现在说不困,就是不困,也不跟她客气,“那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许去。我还等着你叫醒我呢。这里有Ipad,还有电脑,你自己玩。”
陈列指了指这里的娱乐设施,然后进里面的办公室睡觉了。
单人病房里孤灯莹莹,雪亮的光芒照在各种医学仪器上,出柔和的光芒。
顾念之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沙上,拿起Ipad,开始列自己的财产清单,看看哪些东西是自己的,哪些是霍绍恒的。
她打算跟霍绍恒分手,当然要从他的房子里搬出来。
虽然那些房子已经过户给她了,但是她不想要,一点都不想要。
那些东西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她拥有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施舍,而她,根本跟他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不管从哪一方面,都配不上他。
她已经没了爱情,不能没了自尊。
……
霍绍恒带着阴世雄赶到军事法院秘密法庭的时候,白悦然和周启元已经在跟法官据理力争了。
“廖法官,我们的手续齐全,她的罪证确凿,为什么不能马上签署死刑令?”白悦然拿着有关间谍罪的条款跟法官一字一句地争论,“她的情况特殊,完全可以特事特办。”
“白处长,你也是学法律出身,你难道不知道法律最忌讳特事特办?特事特办就不是法律。”廖法官明显对这个案子有着抵触情绪,反对就这样枪毙一个人。
“廖法官,话不能这样说。法律什么时候忌讳特事特办了?只要是法律允许的特事特办,就是合法合理的。”白悦然虽然跟廖法官争了半个小时了,但是态度还是很和蔼。
她不仅专业能力强,在为人处世上也特别大气,抓大放小,该软的软,该硬的硬,有时候比她父亲白建成的处事还要得体。
可以说,特别行动司的法务处自从有了白悦然,不仅效率上升了很多,而且跟国家机关别的部门的关系都缓和了许多。
霍绍恒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一边示意阴世雄把顺路买的夜宵给他们送上去:“廖法官,白处长,你们辛苦了,先吃点夜宵,休息一下再谈。”
阴世雄买的是大壶春有名的虾仁猪肉蛤蜊三鲜生煎,霍绍恒让他买了三笼。
打开保鲜盒的盖子,刚出锅的虾仁猪肉蛤蜊三鲜生煎冒着热气,圆滚滚的小生煎有着雪白的皮子,吹弹得破,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
就连一向刚正不阿从来不吃请的廖法官都忍不住一口气吃了三个。
吃完又喝了一杯随着生煎买来的热腾腾的豆浆。
半夜饥肠辘辘,精神极度疲惫的人得到宵夜的滋补,大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廖法官明显都好说话了。
“霍少,不是我不给您面子,但这件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廖法官洗了手出来,坐在霍绍恒旁边低声交谈。
霍绍恒架着腿坐在沙上,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说:“如果有可能,我也想缓一缓,但是她这件事实在是太恶劣,而且我们特别行动司才成立不久,如果这一次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以后我们怎么开展工作?您也知道,在我们这种特殊的机构里,最忌讳的就是背叛和出卖。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师爷处理这种叛徒,都是灭门。有一次祖师爷一时心软放过了两个小孩,结果被这俩小孩倒打一耙,向敌人指认了我们很多地下工作者,结果导致更多的人送命,您说,这笔账怎么算?”
廖法官被霍绍恒说得汗毛直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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