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出来了!”
“快看快看!黑绫帮的老七出来了!”
“没错!是胡子老七……不过似乎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
终于,就在众人愈发的麻木、越发的绝望之际,乌泱泱的人群中心终于传来了一声声惊喜的喊声,紧接着外围的帮众便看见内围的帮众一片喧闹、似乎是在庆贺什么一般一个个满目希冀、充满希望、就差手舞足蹈跳天舞地了!
然而……
然而——
然而!!
“什么——!!”
就在所有人刚刚站起身、抬起仅仅带着一丝希望的双眼看向人群的中央之时,却紧接着便听到一声炸雷般的齐喝,所有人几乎同时为之一愣、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果然,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人群的中央便已经炸开了锅、甚至有人动起了刀子……
“我糙他大爷的!谁说的!!”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对天发誓这根本不可能!”
“真的?不不不!你们肯定是在唬我们!”
“我糙你玛的!胡子七!你肯定是矫传帮主令!你一定是想篡权夺位!”
“就是就是!二哥还活着、四姐只是发烧!无论是力气还是脑子!还是资历!都它玛的轮不到你来当老大!”
“你它玛的再说一遍!这是黑绫帮的堂口……”
“去你玛的个比的!少它玛的拿黑绫帮说事儿……干啥干啥!动刀子不是!胡子七!眼见着阴谋败露你就像灭口不是!”
“都安静!都安静!听我解释!”
“安静个屁啊!老子不信!老子要当面去问二哥!”
“老子也它玛的不信!你们都给老子闪开!看啥子看?老子就是铁狼帮的咋样?为了手下的几个兄弟,老子今天就是舍了一身剐、也得当面去问问岳帮主!”
……
……
喧嚣无尽,嘈杂如焚,叮叮咣咣的刀剑碰撞声也随之几起几灭,那沸腾的喧哗使得死寂的承山港再度陷入一片极度的混乱……
而看着远处那些混乱的人群,骨瘦如柴的幸存者们也随之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个个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却都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丝越来越浓重的——
恐慌!
凄厉的寒风吹过一片混乱的废墟,而后带着一阵阵刺耳的嘈杂声、怒吼声、哭声喊声、骂娘声……远远地吹向黑绫帮地界中心、那一排唯一还算完好的三层小楼;
听着那远远传来的嘈杂声,代安洋眉头紧皱地看了眼远处的天空、而后似乎在害怕什么一般、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接着加快了脚步走进那一排完好的小楼正中心的那栋;
吱呀呀……
锈迹斑驳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还未待那条缝完全打开、代安洋便嗖地一声钻了进去,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一样!
咣当!
随着院门的关闭、随着三楼卧室的落地窗后那个光着脊梁的精悍身影出现在眼前,代安洋这才拍着瘦弱的胸口重重地喘了口气,而后连忙小跑几步进入了灰蒙蒙的院落、接着一路跑上三楼;
“大哥,我回来了;”
穿过阴暗的楼梯,代安洋一口气跑进大门敞开的卧室,而后似乎在害怕楼道里的阴暗中有什么一般、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接着一边喘着气一边看向卧室内;
这是一间宽大的卧室,面积足有60平米,光洁的白色大理石地板、简单的白色墙壁、宽阔干净、却显得灰蒙蒙的落地窗、还有那一盆盆排满墙角、看似绿油油、却是塑料制品的盆栽……除此之外,卧室里的家具也很简单,除了四个大号的奶黄-色衣柜外,便只有两张小小的白色沙发、一张精致小巧的玻璃茶几和一张大号的双人席梦思……
这间卧室看上去和任何一个恐怕永远再没人进入的卧室一样、充满了令人压抑的清冷,尤其是在窗外那阴霾的天空、茫茫的废墟的映衬下,更是充满了瘆人的冰寒;
而唯一能使那瘆人的清冷与冰寒稍稍柔和点的,或许只有墙角的鞋架上、那一双双小巧玲珑的女鞋,还有门后的挂衣钩上、那一件件干净整洁、却只有黑色与蓝色的女式冬衣;
此时此刻,就在这间弥漫着清冷与冰寒的卧室里,依旧是那一身天蓝色羽绒服的张煜、正侧盘着纤细的双腿、坐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极为认真地、一针一针缝补着一件墨绿色的军大衣,不时地放下手中的针、将冻得通红的小手放在嘴边呵一呵,同时看一眼那光着脊梁站在落地窗前一言不发的郑远清;
“我还是低估了岳洪;”
“我完全没想到他在承山港幸存者心目中的地位竟然这么高;”看着远处的废墟里、那混乱的人群,郑远清皱着眉头心中说道;
“是的,这就是岳洪的影响力;”
“这种影响力你根本无法忽视,因为你不是要灭掉承山港,而是要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