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南疆小城的面积并不大,郑远清开着车仅仅跑了几分钟便来到了渭昌南路,刚刚拐入停满摩托车电瓶车的破败街道,他便一眼看见了一个破不拉几的铺子;
那间铺子门口堆着大捆大捆的电线、油桶和一些散落的机器零件,咋一看去和普通的正常商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从铺子门口那几个身材黑瘦、身穿花衣服大裤衩人字拖的人身上,郑远清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血气——
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这种血气!
很明显,卡片上的地方就是这里;
而见得一辆昌河缓缓停在铺子前,门口的花衣服赶紧站起身、换上一副生意人特有的笑脸走上前去迎客,可当他们看见郑远清那一身明显不善的打扮后,却瞬间换了一副面孔,一个个抱着臂、昂着下巴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老板嘎,有何贵干哈?”
“我找冯东河;”郑远清淡淡地瞟了一眼这些人,接着亮了亮卡片、而后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便大步走向店铺;
“站住,让你进了哈?”随着一声冷笑,一个花衣服上前一步贴紧了郑远清,紧接着郑远清便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金属物顶住了他的后腰,随之耳边传来那花衣服的低喝:
“别动,乖乖把箱子放下,然后脱-光衣服抱头跪地上;”
哼!
郑远清闻言嘴角微微一勾,接着随意地转过头不屑地看向那家伙:“小子,早上是吃屎了还是用尿刷的牙?嘴怎么这么臭?”
“你说什么?有种你……”花衣服闻言顿时满目狰狞;
“再说一遍,你嘴怎么这么臭?”
“你很不服气么?有种你现在就开枪,敢么?”郑远清用腰顶着枪口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人冷声笑道;
“你……”见得郑远清如此,花衣服顿时愣了,紧接着眼珠一转、随即便忙不迭地收起了手枪,而后换上了一副笑脸对郑远清笑吟吟地说道:
“看来大哥是自己人,那快点里面请!冯经理在里面呢——阿猜!老板来了,赶紧的,快去切三斤猪头肉、买两瓶红河谷!”
这就是传说中的规矩么?
看着周围的花衣服们统统换成了笑脸,而且期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手中的箱子,郑远清心中微微摇了摇头——
他原本的想法是展露一下力量增加谈判筹码,可没想到误打误撞地对上了规矩;虽然对上了规矩少了一些麻烦,但是……
郑远清一边快速思考着下一步对策,一边跟着花衣服走进了店铺,而后在阴暗的店铺里七拐八拐、这才停在了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照耀着的破烂木门前;
“大哥!您请!”
在木门前,花衣服先是对着木门一重三轻地敲了四下,等门里传来三声咳嗽后,这才对着郑远清笑容可恭地露出一口白牙、双手一个劲地往前做“请”的姿势、示意郑远清先进去;
哼哼!
竟然和电视上演得一样,不知道是你们学电视上的,还是电视剧学你们的;
看着花衣服的笑容里那一丝隐藏的狰狞,郑远清心中一声冷笑,接着伸手推开了木门而后一步跨入——
吱呀……
破旧的木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呼!
一阵沉闷的破空声在郑远清的耳后骤然响起,紧接着他便感觉到后脑勺上挨了……轻轻一棍,对于觉醒者的体质而言,这一棍也就比搔搔痒疼点而已;
“你其实可以躲开的;”指引者狐疑地说道;
“我知道,但人生地不熟的,先吃点亏不是什么坏事;”郑远清心中无奈地解释道,虽然他可以几秒钟血洗整间铺子,但这样一来,却给整个行动增添了变数,而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变数;
解释完后,郑远清缓缓地扭过头,只见一个满头卷毛的花衣服正拎着一根钢管冲郑远清一个劲的冷笑,而与此同时,屋里的七八个光膀子纹身大汉,也是抱着臂得意洋洋地看着郑远清;
然而,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郑远清并没有在怒视那卷毛仔一番后“噗通”一声晕倒在地,而是继续看着那卷毛露出一口白牙:
“小子!你爹没教过你棍子怎么用吗?”
什……什么!
这怎么可能!
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那卷毛更是眼中一怔、接着猛然低头看向手中的钢管、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家伙!
而就在此时,郑远清转过身、上前一步,缓缓地伸出手抓住了卷毛手中的钢管,卷毛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而后死死抓住钢管死了命地往后拽,却被对方随手一抖、便虎口迸裂满手是血、轻易地被对方夺走了钢管;
“少年,棍子是这么用的;”
郑远清一边人畜无害地笑着,一边在卷毛惊恐的目光中举起了钢管、而后——
呼!
一声破空,犹若雷鸣;
咔嚓!
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