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治了好多天,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带去的钱治完了。家里又马上要打晚稻。医院好心的医生也提醒陈金荣,面瘫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病。但治疗起来因人而异。有些人能够很快恢复,有些人却可能无法恢复。陈应刚年纪本来应该很快恢复的,但是现在医院各种办法都已经尝试过,没有任何效果。再继续治疗下去,意义不是很大。要么回家去,要么去上级医院继续治疗。
陈金荣自然知道面瘫可能会影响自家崽一辈子,但是囊中空空,就算他想为自家崽赌一把,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先回去把谷子收了,然后看能不能想办法从亲戚朋友家借一点钱,去省城的医院看看。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陈金荣心里其实隐约猜测自家崽的病总是治不好的原因。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梅山祖师爷给自家崽的惩罚。只怕到了省城,也没有办法将自家崽的病治好。
陈应刚面瘫虽然没有治好,却也没有继续恶化的迹象。只是样子变得有些难看了。回到对门山之后,连门都不敢出,一直躲在家里。
对门山的老人给陈金荣出主意:“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刚子的病是梅山祖师爷的惩罚,那就去求梅山祖师爷原谅。”
陈应刚亵渎的那个神像也有人认了出来,“那个事翻坛祖师张五郎的神像。张五郎没有什么架子,你要是去求他,说不定他能够放刚子一马。”
陈金荣家买了祭品在神像面前又是祷告又是叩头赔罪。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又有人说,“你这样不行。你不是梅山,跟翻坛祖师根本说不上话。你再怎么求,翻坛祖师听不到,依然是白搭。你得去找一个水师去求翻坛祖师,说不定才会有用。
陈金荣一家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请个水师来。
梅子坳最有名的水师自然是马道长,马五郎,人家连名字跟翻坛祖师的名字只差一个姓。不过因为上一次蛇祸事件,梅子塘的那个屁孩现在也名气不很多人认为张叫花的道行比马道长还要高。但是张叫花却没有出来行香火。所以陈金荣还是决定去请马道长。
马道长已经很久没开张了,虽然主业还是农民,他家里也种了田土,吃饭倒是不至于没有着落。但是生活好久没有改善了。行一次香火,不仅有不菲的收入,还可以吃几顿好的。祭祀用的鸡、肉都是可以带回家的。这是水师的福利。
“这事有些难办啊!你家崽这是对祖师的亵渎,也难怪祖师会怪罪了。”马道长对陈应刚的情况没有一点把握。但是他又不想丢了这一单生意。所以一直有些犹豫不决。
“马道长,你可一定要帮忙啊。我家崽要是不能够恢复过来,那可就害了他一辈子呀!”陈金荣以为马道长不愿意帮忙,连忙哀求道。
“按说,大家乡里乡亲的,这个忙我得帮。但是你这个毕竟是得罪了祖师。祖师怪罪下来,我要是要受罚的。”马道长摇摇头。
“马道长,求求你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家崽在医院里治了好多天,钱花了不少,一点效果都没有。现在只好来求马道长你了。”陈金荣苦苦哀求,为了自家崽,他豁出去了。
马道长冷哼一声,“得罪了祖师爷,你去什么医院都不可能治得好。要我出手也不是不行,不过事先我得跟你讲清楚。你们这是得罪了祖师爷。我可以帮你们把祖师爷请来,你们自己去向祖师爷道歉。祖师爷能不能原谅就不是我能够掌控的。到时候,你家崽没有恢复,你可别怪我没做事。”
“不会的。不会的。”陈金荣虽然心里有过一丝怀疑,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好尝试一下。
陈应刚还没有回到学校,学校的地基却已经快完工了。翻坛祖师庙的遗址中除了青砖,再也没有人发现任何别的东西。也不知道翻坛祖师神像是怎么保全下来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翻坛祖师神像是被埋进了土里,才从那一段岁月保留到了现在。
陈应刚因为亵渎祖师神像而变成了歪嘴巴的事情,也慢慢在学校里传开了。所有的学生也都开始对翻坛祖师庙产生了敬畏。他们再也不敢像陈应刚那样亵渎神灵。
陈三土又给学校里带来了新的消息:陈应刚家准备请马道长到他们家去请神。然后向翻坛祖师赔罪。以期能够让陈应刚完全恢复。
“叫花,你说陈应刚能够恢复得了么?”哑巴立即向张叫花求证。
“我怎么知道?这事要问翻坛祖师。翻坛祖师要是原谅了他,说不定能够好。要是翻坛祖师不原谅,那就肯定好不了。”张叫花对这件事情兴趣不大,他倒是有些想知道那尊翻坛祖师神像的下落。
那尊翻坛祖师神像被马道长请到了香案上,香案上还摆放了很多祭品。非常丰盛,连月饼都放了好几个。被马道长摆成了一堆。
陈应刚歪着嘴巴跪在香案前,他不时的直起腰,眼睛直直抵看着桌子上的各种好吃的。那月饼似乎散发出一股香味。陈应刚恨不得抓一个吃。心里想着,等祭礼搞完了,自己应该能够分到一个两个吧。
“宝座灵金殿,候光照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