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样?”站在黑岩岭之上,张叫花迎着风大声喊出来。
“很美!要是能够一直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就好了!”纪佳馨也是大声喊。
黑岩岭是梅子坳附近最高的山峰,站在黑岩岭之上,能够俯瞰梅子坳美丽的风景。连绵起伏的碧绿茶园,如诗如画的田园风景,新鲜的空气,站在这里便能够感觉心旷神怡。如何不让人向往?
“人类总认为看不到的才是最美丽的。你说大家拼了命的探索宇宙,以为宇宙深处隐藏着最美丽的画卷。科技越来越发达,却没想到离自己的本心越来越远。吃饱穿暖,就可以满足需求,就可以放开一切去追求幸福。可是现在呢,每个人都有永远无法满足的物质索求。每个人都活得很累。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坐在这个山顶上,无论你有钱还是没钱,你都可以看到最美丽的风景。”也不知道纪佳馨是大发感慨,还是向着张叫花说的。她一直吵着旷野大喊。声音却瞬间被风刮走。
张叫花迎着风,闭上眼睛,大声喊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快乐,可以把一切都放下了。”
两个人很疯狂,一直站在山顶上大喊。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红霞满天,余晖将梅子坳映照在如梦如幻的景致之中,才沿着弯曲的小道往梅子塘走去。
“张叫花,我会记住今天的。”纪佳馨看着张叫花,已经不是当年九岁的目光。两个十*的少男少女,目光在晚霞中缠绕。
还没从梅山走出来,张叫花就发现了在树林里躲躲藏藏的哑巴。
“哑巴。你躲在那里干嘛?”张叫花喊了一声。
哑巴扭捏地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我看到天快黑了,怕你们忘记了时间。特意过来接你们。又怕打搅了你们。”
哑巴的意思自然是很明显,张叫花笑了笑。
纪佳馨也笑了笑。若是许晓婷,也许会被哑巴的话弄得面红耳赤。纪佳馨却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很是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叫花,他会说话,你怎么叫他哑巴呢?”
“他小时候耳朵不太好,口吃。后来耳朵好了,口吃也慢慢改过来了。不过这名字大家已经喊习惯了。”张叫花笑道。
“什么习惯了,分明是你一个人习惯了。现在大家都改口喊我张庚板了。就你还喊我哑巴。”哑巴嘟哝了一句。
“那行,我以后也改口。不过改不改得过来,我可不晓得。”张叫花噗嗤一笑。
“就知道。”哑巴对张叫花改口并不抱太大希望。反正他对这个外号也听习惯了。有时候还听出一点温馨来。
“庚板,你以后要当职业球员,这个名字可不够响亮,太土了一点。要不我给你取个好名字?”张叫花问道。
“还是算了。就这个名字就好。你要是给我阿黄阿花,我反而更难受。”哑巴说到那个花字,便忍不住噗嗤一笑。
纪佳馨显然也懂那个“花”字的意思,咯咯笑了起来。
“哑巴!”张叫花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叫花,我真不是嘲笑你哩。”哑巴连忙告饶。
“哑巴,你莫装老实。我还不晓得你?最滑头!”张叫花对自己的这个带“花”的名字也已经习惯成自然了。真要是换一个名字,反而不习惯。别人笑就笑呗,反正他也不在意了。要是小时候,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将哑巴摁到地上就揍了。
就在几个人出了梅山准备往张叫花家走的时候,山上响了起了山歌声。
“山歌好唱口难开,杨梅好吃树难栽;白米饭好吃田难做,鲜鱼好吃网难开……”
张叫花往黑岩岭看了一眼,笑道:“这个陈癫子,刚下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他呢?”
“这个人也是你们梅子坳人啊?这歌唱得蛮好听的。”纪佳馨问道。
“是啊。他就是我们村里人。唱山歌唱得最好。要不然他能够把当年来我们村里插队的大学生骗到手?”哑巴说到。
“这个人这么厉害啊。嗯?那上面唱歌,在这下面能够听得这么清楚么?”纪佳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今天,她跟张叫花在山上可以喊了一整天的。本来以为不会给别人听到。谁知道到了这山脚下,竟然还能够将山顶上的喊声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黑岩岭是我们梅子坳附近最高的山峰,站在上面喊,整个梅子坳都能够听得见。”张叫花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纪佳馨有些崩溃,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还有些更羞人的话没有喊出来,不然事情可就大发了。
张叫花回到村子的时候,张满银在用家里依然保存的石磨磨豆子。
“爷爷,你怎么用这老石磨磨豆子啊。不是有电磨吗?”张叫花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道。用这老石磨磨出来的豆浆要更细腻、更均匀。机器总是赶不上手工的。你好久没吃梅子坳的豆腐了。恩中那家伙现在做豆腐完全是用电磨了。把他老子传下来的手艺全败光了。做出来的豆腐早就没有了原来那味道了。你以前最喜欢吃油豆腐的。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