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里,床底下的泥土拍得紧紧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张积旺埋钱的时候,都是短时间不会去动的。别人就算是躲在床底下,也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
“那天我从你们家经过的时候,听到红英奶奶在那里跟你说,床底下的钱要不要挖出来晒一晒,可千万别让钱发了霉。”张叫花笑道。
“积旺叔,你家真是要得,钱都发霉了。”张大云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云也来了啊?”张积旺很是奇怪。按说张大云家穷成那个样子,应该是没有钱称肉的。
“我娘眼睛刚好,我想称点肉回去,让爹娘尝尝鲜,还是过年的时候吃过肉哩。”张大云咧着嘴笑。
“你们不晓得,其实大云今年赚的钱不比我们任何人少。茶叶厂做什么事情,都有大云的份。有平两口子也是特别照顾大云,大云做的工最多。现在三女婶眼睛好了,万来叔的脚也走得路了,以后大云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还有大云茶叶山的茶叶,长得也是飞快的,到明年应该就可以采茶叶了。以后,大云不会比别人差。”张起高说道。
“多亏了叫花,把我爹的风湿病治好了,以前腿上的毛病也差不多治好了。现在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做事哩。”张大云动情地哭了起来。
“大云总算是熬过来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我这几天也去周围几个村子好好转转,保准给你物色一个又漂亮,又贤惠的好姑娘。保准是黄花闺女。”张积旺经常走南闯北,十里八乡的,谁家里有好姑娘,他都是门清。说起来跟张叫花家也有些关系。刘荞叶就是张积旺在风水桥做活的时候给张有平物色的。
“大云,赶紧把积旺叔请回去,好酒好菜准备着。保准积旺叔给你下力去物色个好姑娘。”张起高笑道。
“要得要得,积旺叔,待会去我家喝酒去。回头我就去先义叔家打壶酒。”张大云也是个爽快人。
张积旺嘿嘿笑道,“一壶酒你就想打发我啊?可没这么容易。今天就算了,我今天自己家也称了肉。你爹娘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你也是个仁义的孩子,因为父母,到现在都还打着光棍。你这样的孝子要是打一辈子单身,除非老天瞎眼了。你也莫急,我好好物色物色,保准给你找个合适的。”
“积旺叔,我不急呢!”张大云憨憨地笑了笑。
“大云,那是你还没尝到味,等你将来讨婆娘尝到了味,看你还急不急?”张起高笑道。
这个时候张老九也已经把猪肉给开了边,“叫花,你家要称好多肉?”
“我也不晓得。我娘不是跟桂凤婶子说过么?”张叫花不知道张老九是故意这么问叫花的,就是想看看叫花的反应。
“那你是要多称一点,还是少称一点呢?”张老九又问道。
“够吃就行了,不然剩下的,用来熏腊肉啊?我家灶膛上还挂了一架子的腊肉呢。”张叫花可不争多,就是嘴馋想吃肉而已。
一开始还担心这么大头猪,肉卖不完,没想到村子里你一斤我一斤,光是梅子坳就卖掉了一小半。如果加上张叫花家买下的一角肉,已经是去掉了一大半。还有好几个组没来人称肉呢。等另外几个组的赶过来,张老九家的猪肉一下子卖了个精光,最后还有来得晚的,自然是没赶上了。梅子塘跟以前确实是不一样了,生活慢慢改变了。
张积旺提着一斤肉,上面还添了一截肥肠当搭头。他急着赶回家,把埋在床底下的瓦罐起出来,转移一个地方。都怪家里老太婆爱多嘴。幸好这一次是叫花听到了,要是放别人听到了,事情就糟糕了。但是今天,叫花把这事广而告之,床底下自然是不能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