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再次只剩下韩宣跟老纳粹尼尔曼两人。
韩宣抽了张纸拧干净鼻涕,对老头开心表情视若无睹。
不清楚他当年是不是个的精神病患者,但将那段黑暗往事,积压在心里五十年后,他现在真的显得有点变态了。
说到将那么多犹太人,送到集中营处死这件事,不仅没有表现出沮丧,反而是在回味与享受。
是的。
韩宣能肯定,他正在炫耀生命中最为“精彩与辉煌”的片段。
这不由让韩宣浑身发毛,心想自己是不是放出了老头心里的猛兽。
不过幸好曾经的“地狱恶犬”阿洛斯布伦纳,此时已经老了。
老到拿着水杯手都颤颤巍巍,即使再没有人性,也没什么威胁了。
希特勒是疯狂的种族主义者,狂热地主张应该由一部分“高等人民”来统治其他人,并且要求对那些社会中的“低等民族”进行清洗。
而犹太人和吉普赛人等民族,在纳粹们看来就是“低等民族”的代表,从而遭到前所未有的种族屠杀。
战争从古至今都有,各个国家为了利益而打仗不算什么,但将屠刀伸向无辜的人,那肯定就不能算是人了,所以西方大多数居民,都认为纳粹是邪恶而又恐怖的。
希特勒在一部分德国人眼中,却是个伟大的存在,因为他是为民族而战斗,站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会不一样。
可每一场屠杀平民的事件,都是最丧心病狂的存在,他对欧洲所做的事情,等同于日本在华夏所做过的。
韩宣既不是日耳曼人,也不是的德国人,所以他很讨厌纳粹,也讨厌希特勒。
从震撼中平复下来,说道:“即使我信守诺言不举报你,你的余生也将在我的监视下度过,直到你死了。
我怕你在临死之前,会为了追求当时的感觉,跟中东某个爆炸上瘾的神经病一样,再次制造出什么事端,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毕竟你也是个疯子。
实说我,有点怕你,假如你再年轻十岁,那么我没带保镖,绝对不会接近你。”
老尼尔曼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我老了,当年的荣耀足够我去回忆。
为了那场战争,我们德国人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人们生活得很好,还要再发生动乱干什么呢。
原来有个人可以聊天,真的很舒服,这种感觉让我怀念
所以我改主意了,希望你去举报我,我家保险箱里有勋章和照片,能够证明我的身份。
那笔悬赏金你依旧可以拿一半,明天就要在报纸上看到我的消息。”
韩宣半眯起眼睛,瞬间想通了他这样做的原因,连续向老尼尔曼问道:“满足你的变态欲?
临死之前想再出名一次,让所有人都记住你阿洛斯布伦纳的名字?
喜欢看到他们恐惧表情,再见见当时的受害者家属,来怀念过去?”
“或许是这样,你学过犯罪心理学知识?
很不错,当年我们都是野路子,不然可以省下很多事,我从七十岁才开始学它。
在美国当了几十年的隐形人,受够那种感觉了,不知道我公司的那些员工,得到消息后会不会被吓死。
明天就要上报纸,你可以做到对吧?”
老头咧开嘴,露出掉了一大半的牙齿,配上那双锐利的眼睛,满头白发,还有从膝盖处断掉的右腿,模样有点吓人。
韩宣现在不怕这位外强中干的老头,也跟着笑了起来:“凑热闹这种事我最喜欢干了。
不过你开心了,我能有什么好处?”
“去德国慕尼黑,找一位名叫康纳琉斯古尔里特的人。
在他那里有莫奈、毕加索、雷诺阿、亨利马蒂斯、马克夏加尔等名家的油画,数量绝对超过一千幅。
足够了吧?”
“他是谁?”韩宣听到这么庞大的油画数量吓了一跳,难怪这老头敢说宝藏值一亿美元,原来都是些大师们的作品。
“小康纳琉斯古尔里特,在他十岁时候我见过他。
今年应该有六十多岁了,他父亲老古尔里斯的画廊,和我有过合作。
我当年负责寻找珍贵的油画,交给老古尔里斯帮我出售,那些东西有一大半是我帮他找到的,但还没给过我哪怕一分钱。
德国战败后,他应该是把那批东西给藏起来了,我在以色列时候,专门查过他的消息,并没有被抓。
老古尔里斯去世了,他将画廊交给了他的儿子。
那批东西现在也应该在他儿子手上,但我一直没机会去讨要,德国人能认出我。
这是老古尔里斯欠我的”
三四十年代,纳粹曾在战争中,掠夺过数万张油画。
尼尔曼做为纳粹中的高官,而且还负责管理集中营,利用手上职权,很容易就能为自己谋取到这些东西。
美国博物馆里如今许多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