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的夜晚灯火通明。
高楼大厦灯光,映照在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不定,变换成色彩斑澜的景象。
老爷子去参加港督举行的欢迎会,此刻还没回来,韩宣等奶奶睡着后,无聊之下打算出去玩,在洲际酒店门口碰到了正巧回来的外公,于是拉着他一起出门。
接近年底。
为了图个新年能有新气象,外公建议今年扫把星当头、多灾多难的韩宣,去找个庙拜拜,烧上几柱香,求菩萨保佑。
要说晚上能玩,又能烧香拜佛的地方,那自然是九龙麻油地庙街最出名,那里有座九龙区最大的天后庙,香火一向鼎盛。
路上全是车,行人完全没有“要走斑马线”这个概念,时不时能看见路中央傻傻站着个人,这瓷碰得太不专业,万一遇到个脑子抽了的开快车,估计赔钱也要烧给他才能用。
都市的夜景和乡村恰恰相反,它充满了活力,大厦楼顶用做装饰的霓虹灯五彩缤纷,把整个都市照得如同白昼。
路上的车辆时停时行,喇叭声连续不断,人行道上行人穿梭,各个商店都敞开大门,随时迎接客人。
来到庙街下车。
周围不时能看见混混的身影,他们气质尤其突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混黑社会的,纹身裸露在外面,一副眉眼朝天,用鼻孔看人的嚣张姿态。
现在黑社会还是终身制,小规模打架斗殴时有发生,九十年代香江电影里的黑社会情节,是如今香江的真实写照。
等再过些年,打架请马仔,出场费要五百港币,还只帮忙做做样子,大佬们有默契不动手,因为一场火拼就可能让自己破产。
这份看似有前途的职业,其实大多也就图个温饱,挣些找乐子的钱,用《教父》里的话来说,一千个黑社会成员,也比不过一家律师事务所来钱快……
韩宣目光四处打量,他喜欢陌生的城市,因为在这里,什么都是新奇的。
各种写着繁体字的招牌、烤鱿鱼的小摊、穿着怪异的东南亚人,都是可以观赏的景点。
排队买了份咖喱鱼丸,刚吃完,碰见了个榴莲摊。
对于这种形状类似流星锤,味道更像厕所某物的古怪水果,他以前心里抱有抵触情绪,不过看那么多人围在摊前买,也跟着走过去,买了点试试。
在外公惊恐目光下,韩宣咬了口,下意识咀嚼,那味道顿时让他变脸!
捂住嘴,急匆匆找到个垃圾桶,双手扶膝,弯腰吐出来,苦着脸喊道:“水水水!不对,ater!”
这回保镖们明白了,跑到个椰子摊前,杰森不知从哪摸出把三棱刺,用力戳进去,拿根吸管小跑递给韩宣。
老板很想提醒他说没付钱,但这时候不能乱说话,在香江出门还带刀的老外,都是猛龙过江的主,能穷到来抢不值钱的椰子,这要有多穷凶极恶
有位游客不小心踢翻装着钱的破碗,硬币撒了一地,竟然因此治好跛腿乞丐多年来的腿疾,站起来跟头饿狼似的目光凶横,哪有刚才林黛玉那般孱弱神情。
韩宣正在用甜甜的释迦果,盖去嘴里的榴莲味,当下在心里将榴莲划入“不可食用黑名单”,回想起来都有种要吐的感觉。
余味在嘴里挥之不去,买了包青槟榔,拿起颗放进嘴里嚼。
这时,有位仙风道骨的老头拦住了他,一过来就用手指着韩宣,面色着急:“小友,我看你印堂发黑,这是要有祸事啊!”
韩宣刚才就看到过他,对不下五位游客说过这句话,心里暗骂着老骗子,开口道:“我听不懂粤语。”
“小友,我看你印堂发黑,这是要有祸事啊!”老头顿时将那句话,用普通话重复了遍,脸上表情都和刚才一摸一样。
韩宣嚼着槟榔,白了他眼,还真是多才多艺,国语竟然说这么标准,随口用英语说道:“抱歉,我对中文不熟悉,请再说一遍?”
“……”
老头看出这小子是在逗弄自己,眼睛带笑,一副慈祥模样,把目标转向郭穆州:“我摊子在那,帮你这位孙外孙算算?”
看了看天后庙前面的小地摊,韩宣接口道:“好啊,不准不给钱。”
“瞧你说的,我不是为了钱,只是我们命里有缘,所以想帮你渡过难关。”
“那我就不给了,谢谢您,好心人。”
“咳,咳!”
老头拍拍胸,活这么大没见过这种倒霉孩子,不过一般是家长掏钱,他对韩宣的话不怎么在意。
来到天后庙门前,绕过布摊拿个小板凳坐下,伸手示意让爷孙俩也坐。
韩宣盯着地上用石头压着四角的八卦图,上面写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感兴趣将自己生日写给老神棍,看他能说出什么话。
老头闭起眼睛,用手指掐半天,叨念着:“本命属猪,大海水命,五行缺火。
郭先生,你孙子以后桃花运很旺啊!
他这事业更是了不得,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