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高台。少女朝神父点了点头,示意圣典可以开始了,于是从广场响起的欢呼声,让整个方舟港皆清晰可闻。
“好吵。”若拉张开眼睛,眼皮似有千斤重。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手脚乏力。
一阵晕眩。
若拉看着不远处的公猫,虚弱地笑道:“我像病了,毛线团。”
猫歪了歪脑袋,发出轻轻的叫声。这时门被人推开,若拉听到了脚步声。她勉强拧头看去,几道人影出现在卧室的阴影中。若拉怒道:“你们是谁,竟然敢擅闯我的房间!”
只是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听上去一点气势也没有。
其中一道人影上前,于是借着窗外满月的月光,若拉看到了蓝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蓝扎鞠躬道:“亲爱的若拉小姐,这是一个特别的夜晚,请允许我带你到一个美妙的地方。在那里,你将会渡过人生中重要的一夜。”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
两名身着暗红盔甲的骑士上前,若拉从他们的标志上认出是雷克德伯爵的血狼骑士。她哼了声,想要弹起。可体内的源力却如同干枯的泉水,无法回应她的意志。若拉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又无力摔到床上。蓝扎呵呵笑道:“请您不要挣扎,美丽的小姐。你大概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舞刀弄枪了,或者我帮你回忆下,自从有这头蠢猫陪你之后,你是否练习剑法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毛线团?”若拉看向公猫,同时记起薇拉对她说过的话。
有时候,猫会招致灾祸。
“对啊,可爱的毛线团。”蓝扎走到床边,抱起公猫并摸着它毛绒绒的背部:“这小东西打出生开始,我就得喂它吃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可以让人的源力焕散,疲惫不堪。但如果一次性使用的话,剂量太大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可如果一只蠢猫打小就以之为食,那么药性已经和猫的气血无分彼此,由它所散发的气味也具有同样功效。只是药性发挥作用的时间要长一些,大概得一两个月吧。”
若拉睁大眼睛:“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不,不是我。真想让你知道,我是多么愿意成为今晚的主角。但很可惜,今晚的主角另有其人。”蓝扎挥了挥手,将猫往地上一丢,已经朝门口走去。
若拉突然脑后一震,却是被血狼骑士敲晕。高大的骑士把她扛在肩上,就这么大步离开了卧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拉感觉被人扔到了床上时,才悠悠醒来。
四周亮着昏黄的烛光,借着光线她看到一张铺满玫瑰花的大床。她想坐起,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分别捆着一条绳子。绳子绑在床后屏风上,让她动弹不得。要换成以往,源力一动,这两条绳子还不应声而断。可现在,她却和普通女性没什么区别。而且浑身酸软,根本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前方的阴影中响起门开的声音,接着蓝扎出来在灯火下。他朝后方的阴影唤道:“大人,已经准备妥当了。这道美餐,请您心情享用吧。”
有人干咳一声,用古怪的声调道:“你退下吧。”
蓝扎朝若拉眨了眨眼,转身离开。他的位置很快被另一个人所占据,这个人全身包在酒红色的长袍里,从高高耸起的领口冒出的脑袋上则戴了张装饰华丽的面具。他的双手藏在层层叠叠的袖子中,从面具后露出的一双眼睛闪过些许惊慌的神色。
若拉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她失声道:“吉尔斯,是你吗?”
“不不,我是”长袍人突然叹了声:“是我。”
他拿下面具,于是年轻伯爵的脸孔映入若拉的眼里。哪怕伯爵蓄了象征威严的胡子,可眼中的神情却掩盖不住他青涩的稚嫩。
“快放开我,还有,杀了那个蓝扎!”若拉大叫。
吉尔斯苦笑:“只怕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