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焰高温烧烤下,金属很快泛起一块红斑。由于用被子挡住了窗口,艾伦倒不怕被走廊上的监控器材看到他的牢房里正亮起火光的景象。很快,在高温加热之下,锁着金属地板的螺丝因为膨胀而弹了起来,艾伦如法炮制,将其它几颗螺丝也烘得跳起。
收起能力,等螺丝上的温度稍微冷却之后,艾伦顾不得烫手,迅速把它们拧松拔起。再用手指探起螺槽里,用力掀起这面金属铁板。铁板下有承载的金属框架,以便托起铁架并可用螺丝接合。金属框架犹如一个四方的井口,艾伦可以感觉到空气的流动,以及清晰的水声。
他轻轻把铁板启出,再放到一边。然后人钻了下去,跳到一条排污通道里。排污道浸着薄薄的一层污水,气味难闻。通道昏暗,但每隔五米有一个排污口。有灯光透过排污口的滤网投进管道中,倒也不至于无法视物。
艾伦贴着管道阴暗的一面往前摸索,几步便已经来到闸门外的警务室附近。上面传来人声,似乎有警卫在低声交谈,不时发出一阵轻笑。艾伦也不去理会,借着从排污口投洒下来的光线往前摸索着,排污管道的走向并不复杂,由此可见这个地表监狱并不大。
监狱的安保力量和本身的面积成正比,一个小型监狱,不可能配置那么多警力。这对于艾伦等人的越狱之举无疑是个良好的开端,用了40分钟左右的时间,艾伦已经基本摸清,监狱格局呈状。他们的禁闭室位于监狱左下角的位置,而在监狱中间位置那条打横的排污口上,则是个给犯人吃饭以及放风的大厅。
艾伦通过排污口勉强看到几张餐桌,当然,这个地方是给普通犯人使用的。像他们这种即将公开绞刑的重犯,基本没有这种权利。
可凡事并非绝对,不是所有人都像典狱长一样对他们深恶痛绝。艾伦很清楚,地表上的人有时可以为了一块面包犯罪。那么,让狱警给自己几人放放风,似乎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他已有计较。
再回到禁闭室,艾伦放回地面的铁板,把螺丝拧了回去,将一切复原。只是在排污管里摸了圈,身上难免有一身怪味。但这禁闭室也未必见得那么干净,有怪味倒不至于引起狱警的疑心。何况,那还要他们肯进来才闻得到。
艾伦拿回被子,重新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天就亮了。艾伦伸展了下身体,然后用手指敲击着墙壁,试探韦伯是否已经醒来。后者很快回应,艾伦把昨晚的发现告诉了他。然后道:“我有一个计划,但那需要行贿狱警。可惜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
禁闭室的另一边,韦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把一条项链从囚服里拎了出来。他用密码敲道:“这个问题,我大概可以解决。现在,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
监近中午的时候,狱警科纳和平时一样打开通往禁闭室的闸门,在门升起米许的高度后,他艰难地把自己那肥胖的身体从门下挤了进来。科纳不喜欢这份工作,特别是负责禁闭室的保安。被关进禁闭室的都是疯子、混蛋!他们满口秽语,总能用最肮脏的字眼问候你全家。
不过这次几个犯人似乎是个例外,除了第一天刚来的时候吵吵闹闹之外,这两天倒是安份得很。当接收这个年轻的犯人时,科纳有些难以置信。这里面最大那个孩子也就十五六岁,就这几个孩子,竟然把罗多斯镇的市民杀死泰半。看到接收报告的时候,科纳心想不是那些当兵的疯了,就是这几个孩子疯子。
可他们看上去不像疯子。
但不管如何,那都不关科纳的事。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按时拿到每个月的薪水,好养活自己那一家五口,便是莫大的幸福。
“嘿,先生。”
在经过2号禁闭室的时候,那里面的大孩子趴在窗边叫道。科纳扫了一眼大门上的铭牌,知道那里面的小子叫韦伯。
“干什么?没事别给自己找麻烦。”科纳习惯性地挥动手上的警棍。
韦伯摘下项链,隔着窗户摇了摇道:“看,这是条银链。或许它值不了几个钱,但买个一两周的食物还是足够的。你看,我已经快死了。这东西也用不上,我想把它送给你。”
“送给我?”科纳敏锐地嗅到这里面有猫腻的味道,他抬头,谨慎地看着走廊的监控镜头转向别的方向。才走近说道:“怎么小子,想让我给你饱餐一顿吗?”
“不不,先生。”韦伯摇头道:“我们已经在这里关了三天了,还有几天就要行刑。你看,能不能在典狱长不在的时候让我们出去放风一下。”
科纳闷哼道:“那可不行。放你们出去,要是让典狱长知道,我非丢了工作不可。区区一条银链,还不值得我冒这个险。”
说完要走。
“等等,等等。”韦伯叫道,从手掌翻出一个戒指。一个金戒指,它本来串在银链上的,只是韦伯把它拿了下来。现在却不得不摊出这支底牌。
“这东西也给你,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干上十年,也未必买得起这样一枚戒指。”韦伯咬牙道。
狡猾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