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岩郡,一处山道上,宁采臣牵着白马,一身白色儒衫,腰系银白色金丝边腰带,一袭风尘,俊朗的脸上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给人一种丰神如玉的感觉,头发在风中吹得有些凌乱,从远
处走来,正好遇见一个背着行囊迎面匆匆走来的老人。
老者满脸皱纹,满头灰白,身子佝偻,有些消瘦。
“老人家,请问前面是哪里地界了?”
宁采臣走上前,向老者问路。
“在往前面走十里地,就是郭北县地界了。”老者抬头看了一眼宁采臣道,眼神浑浊没有什么光彩。
“谢谢老人家了。”
宁采臣道谢了一句,不过后者没有回答他,因为老者说完就匆匆离开了,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心里也不在意,一路上,这样行色匆匆的人他见到过很多,甚至有好几次,他上去问路,人家理都没有理他,算起来,这次算是好运了。
“时逢乱世,苦的却是这些普通老百姓。”
宁采臣轻叹,自从出了郴县,一路行来,他就见到过太多,尤其是东岩郡,冬天的那场瘟疫,彻底将东岩郡肆掠的不成样子,荒废无人的村子宁采臣自己也不知道见了多少,甚至看到过一个村子彻底成了一片坟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就是当今的世道。
牵着白马,顺着山道一路前行,山道崎岖,纵横在群山之中,两边树木郁郁葱葱,如此走了大概十里地,转过一个大山,眼前的视线变得开阔起来,几个不高的土山包高低起伏,上面长满了绿幽幽的青草,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颗树木。
“郭北县。”
山道旁边,一块陈旧的青石碑歪斜着矗立,表明这里已经进入郭北县境内,郭北县是东岩郡境内的一个县城,到了郭北县,再经过两个县城就到洛水城,大概还需要四五天左右的时间,看了看天色,天气灰蒙蒙的,黑云压得有些低,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原地停驻了一会儿,宁采臣骑到白马上,继续前行,他想尽快进入县城,因为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雨了。
“轰隆隆....”
天空中,一声惊雷炸响,天地间也刮起了一股股狂风——
“要下雨了。”
感受到手背上的一滴湿润,宁采臣知道,这是要下雨了,目光看了看,发现山坡下有一处平地,那里正好有个茅棚。
“哗!哗!哗!.....”
刚刚走进茅棚,把白马栓好,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豆子大的雨滴密密麻麻,天空像是破了个窟窿,风吹的很大,就算坐在茅棚里面,也有雨水吹进来,地上已经堆积了一层积水,混合着泥土,浑黄浑黄的。
“公子,前面,那里有个草棚。”
不多时,又有人向这里跑了过来,是一个青衣书生,还有一个黑衣打扮的书童,背着书楼,不过两人都很狼狈,浑身湿透了,脚踩在地面的积水的稀泥里面,向这里跑了过来。
“这里坐吧。”
见两人浑身淋湿跑进来,宁采臣笑着指着旁边的两个石头道。
“谢谢,在下王生,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见宁采臣客气,青衣书生也礼貌的问道。
“在下宁采臣,路经此地,见天下大雨,就在这里避一避。”宁采臣笑笑,看来人一介书生,面容清秀,给人的感觉还不错,也就话多了点:“我看这雨一时之间是停不了了,两位已经湿透了,在这里生个火吧,那里有一些干树枝。”
宁采臣指了指身后的一对干树脂道,也不知道是谁弄的,王生也不多说,抱了抱拳,就和书童走过去将干树枝报过来开始生火,虽然是九月天,但是身上衣服湿漉漉的,也不是办法,容
易生病,穿在身上也不舒服.....
很快,火升了起来。
“不知宁兄哪里人氏,去往何方?”
三人围在一起,书童倒是安静,坐在旁边专心的烘烤衣服,王生则是和宁采臣聊了起来,看宁采臣一身白色儒衫,气质文雅不凡,给人一种丰神如玉的感觉,有心结识。
“三川郴县人士,听闻今年士子集会在洛水城举行,想过去看看。”宁采臣道。
“原来宁兄是三川人士,自古三川多俊杰,今日见宁兄,果然闻名无虚。”王生轻飘飘的垮了宁采臣一句,又道:“还真是巧了,在下正好家居洛水城,不如一起顺路结个伴,宁兄以为如何?”
“王兄家居落水城。”宁采臣哑然,这天底下还真是巧事多。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正要说话,不过这时,外面响起一整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见一群十几个绿林打扮的人士手拿刀剑向着这里跑了过来。
“快跑啊!”“追上来了。”“后面的快点挡住...”
这是一去绿林人士,手拿刀剑,都有武艺伴生,还有两个明劲修为的武者。不过看起来在逃跑,为首的是个独眼龙,手里还提着一个蓝色的包袱。
“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