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现在面对着的选择,就是如此两难,他要么指挥部队集结,跑步冲过吊桥,冲过北门,要么让部队散开,各自用挠钩攀上城墙,散漫地决死厮杀。他站在建州禁军火把远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仔细端详着那几乎从上面亮到下面的北面城墙,阅尽沧桑的眼睛里阴晴不定。
他是个练兵十年的将军,却并非一个真正善于作战的猛将,南国真正的猛将如陈友士之流,早就追随真王去打大胜仗去了,谁还真是傻子甘愿留在灵皇/越皇手下当清闲将军不成。因此冯英才虽然名声在外,其实败絮其中,他看到城头上那些火把的时候,满脑子都想着“自己被卖了”之类的负面念头,从来没有一刻真正想过“能不能抓住机会,冲进去和鞑子巷战”。
他的眼神游移了一息工夫,便彻底坚定下来,他的坚定此时也变成了不懂变通的迂腐:“按照原计划,各人分散迂回,想法子靠近城墙,投挠钩上去!”
“是!”传令兵的声音里,满是视死如归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