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血魔?就是你?”银尘仔细地看看眼前这个白衣少年,虽然还是看不清楚容貌,但是,他身上的气质真的很不错。
那是银尘根本没有想到能在建州奴儿这么野蛮的种族中出现的,儒雅的气质。
“是的,就是我,纳兰家的唯一后人,纳兰血魔,虽然见到你,我应该很愤怒才对,毕竟纳兰之祸,也有一部分应该算在你头上,但是我没有这种感觉,我见到你,只觉得相见恨晚,你我之间,原本可以成为朋友……”
银尘没吭声,确实,纳兰血魔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很舒服。这个少年身上,看不到野蛮,看不到世俗,看不到卑鄙和阴暗。银尘觉得如果他是尹山峦的门生,自己一定很能和他有的聊。
“我说,一个几乎没有战斗力的渣滓就别再那里吸引目光了。”银尘的身后,爆发出一股不同以往的气势。“小心!”纳兰血魔尖叫一声,自己却被银尘提着领子闪到了一边,银尘感觉到身后劲风袭来,却完全没法判断身后的人用了什么兵器袭击。
他将纳兰血魔放下,转身,看到一位黑衣少年。
这个人和纳兰血魔一起,简直如同光暗的双子,对冲的黑白。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领口,袖口,下摆处绣着苍白色的,如同符文一样的花纹。他的气质和纳兰血魔如出一辙,清秀而高远。
但他比纳兰血魔多出一股硬邦邦的力量感。
银尘本能地挡住弱小的纳兰血魔:“像你这样人真的不应该偷袭别人。”
“要不是让你转过身来看我,我会如此?”黑衣少年的嗓音更加清越,似乎比纳兰血魔的年纪更小:“纳诺玄天,见礼了!”
“银尘。”魔法师随口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么,”纳诺玄天沉吟了一下:“作为敌对的双方,想要增进了解,只怕还需要稍微切磋一下,不瞒你说,我其实是来帮助纳兰血魔的,我的职责么,就是让你消除对我族的偏见。”
“你们要是不屠城了,我可能就没有偏见了。”
“这个……”纳诺玄天沉吟了一下:“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没什么必要……”
银尘瞪大眼睛,他没有想到这个建州奴儿居然还这么好说话:“缓兵之计吗?”他不知道,不过他不太相信纳诺玄天的话。
“很惊讶吗?那是因为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芸芸众生没有被杀的必要,就是让他们群起反抗又能如何?”
“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我?”银尘指指自己的鼻尖,感觉真是荒谬得尴尬癌都要犯了。“我可是见过天阶法师的人啊!”
“你不信吗?我就说呢,有必要让你增加点对我族的认识了。”黑衣少年抬起手:“血魔,将那一对碍事的夫妻弄走!那是要献给皇帝的礼物呢!”
血魔点头,不多时,大殿之中冲进来许多建州奴儿。
银尘顾不得灵皇了,他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纳诺玄天身上,他能感受到,这个少年体内的罡风,和别人都不一样。
那甚至不是风,是波动,单纯的,空间本身的如同液体一样的波动。
那是风的规则中,最高端的力量!
同一时间,东面城墙上。
当薛无痕带着银尘离开的时候,潘仁贵看着三位不知所措的禁军猛将,叹了口气。
“各位都是好汉子,可惜”
陈友士的眼睛里射出仇恨的光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潘仁贵的表情严肃起来,和薛无痕不同,他的表情严肃起来真有一股子刚正的味道:“薛无痕那个官迷能想到的点子,本座能想不到吗?他想借着侯爷名头和命讨好北人,升官发财,你以为他会顾得上你我?哼。”潘仁贵用极其不屑的口气说:“本座可不一样,侯爷也好,还是侯爷的侍女也罢,如果能换得潘兴城里百姓的活路,本座可在所不惜,但是若果不能呢……本座也不会去做那万人唾骂的事情!你们三个,好好想想吧!真要死磕到底,到时候没有了筹码,北人要是真的屠城起来,可怎么办?”
“你有办法?”
“有。”潘仁贵的语气中满是笃定:“本座当了镇统这么多年,眼力和手段自诩还有那么一点点……你们三个,赶快下去把……把队伍整顿好,脱了铠甲藏起来,本座要下令开城门……北人要是有什么异动,那就真的没什么余地了,懂吗?”
潘仁贵的话显然将三个武将都骗住了,尽管陈友士还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没法子,银尘走了,这里最大的就是代领节制官的潘仁贵,三人对视一眼,只能在禁军士兵们的包围下,收了兵器,抱拳告辞了。
他们走远了,潘仁贵才叫来亲兵:“把他们三个人看紧了,别让他们捣乱,本座可是一心为了你们这些兵疙瘩的命啊!”说着,自己走到了主位上,洋洋得意地坐下:“来人!将那个什么林家姑娘带上来!”
林绚尘被五花大绑押了上来,此时的她根本没穿长袍裙子,穿着一套金色的锁甲,原本娇美的脸蛋上,满是血